门被打开,彭楚站在外面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走入房间后,他恭敬地将手上的斗篷递向项一鸣,“项将军,我带你离开这里。”
“去哪里?”项一鸣看着白衣的彭楚,他拄着刀站了起来,“安排好了?”
“安华郡,醇和公子在那里等我们。”彭楚看见项一鸣并未接过自己手中的黑色斗篷,他不由将手臂抬高了些,“项将军,世子需要你!”
“彭楚,我来越国几个多月了,可我却一直没有回去看看。”项一鸣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拄着的刀收回刀鞘之中,“我在越国熟识的人不多,九年未回,也不知他们是否还能将我认出来?”
“项将军...”彭楚握着斗篷的手不禁一缩,他凝神看着对方,不知怎么开口。
“走吧,安华郡,我记着是胡建将军镇守的地方。”项一鸣晃了晃头,他一手抓过握在彭楚手里头的斗篷披上,握着隐忍霸刀,“带路吧。”
“请跟我来,项将军。”彭楚点了点头,转身朝外匆匆走去。
在宅子外已经备好了马匹,李子骞亲自牵着一头黑马,看着走出的项一鸣,他将马匹牵了过去,什么也没说,重重在项一鸣的肩膀上拍了拍。
“二哥,我不希望她受伤,你要帮我照顾好她。”项一鸣接过李子骞递来的缰绳,接着开口,“如果可以,我希望徐州商盟的人可以帮我将她送走,最近不知怎的我看着她心里会莫名的心慌,我觉得她瞒了许多事。”
“嗯,我会照顾好她的。”李子骞点了点头,“以五妹的聪慧,她如果不想离开,我们送不走她。”
项一鸣得到李子骞的回答,他点头,翻身上马,在彭楚的带领下策马而去。
安华郡坐处洛城南面四百里外的齐尔达山脉的西出山麓下,正是越国境内长逊流域分支,沆河边上的一座城市。沆河一路朝北流向大海,在下流形成冲积平原,越国初建之时就是将王城定在这片平原之上,取名为洛城。
在港口换了马匹,彭楚和项一鸣乘上商会的大船,以客商的身份随着大船流入越国修建的河渠之中,这一路往北就可达安华郡。
半月后,两人脸色疲惫的下了船,这是在上游,如是从安华郡县出发相比要不了十天就可以到达洛城。
醇和一脸安详的站在停泊河口处等待着二人,他看着披着黑色斗篷的项一鸣,摊出手,“项将军,属于越国烽火的号角将在这里吹起,不知将军你是否做好了准备?”
“醇和先生,你不该问一个正等待战争重新开始的战士。”项一鸣咧开嘴,重重的拍了拍醇和伸过来的掌心,“说吧,你们的安排。”
“项将军请跟我来。”醇和看着自信的项一鸣,他内心不禁感概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战场,他们存在的意义唯有在乱世中才能有所体现,“我们的朋友会告诉项将军需要的答案。”
“带路。”项一鸣点头,对醇和嘴中之人已经有了猜测。
一行人在醇和的带领下走进一家农院,在院子里蹲着一个约和项一鸣年龄等同的男子,他撒着筛糠,看着脚下的鸡崽子。
“孙权兄,人我带来了。”醇和刚到院门口就是爽朗的叫了起来,他推开柴扉,领着项一鸣几人走入。
蹲着的孙权站了起来,收起手里的筛糠,他一脸病态的苍白,双目睿智,眉毛浓密,一副远离尘俗,过着隐居山林的打扮。他目光从彭楚身上移开,在项一鸣身子上略作停顿,恢复常态。
项一鸣掀开斗篷,看向这名被醇和称作孙权的男子,对方四肢纤细,皮肤惨白绝不像是个忙碌农事的人。
“想必这位就是醇和兄口中的项将军吧,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是鄙人的福气。”孙权弯腰行礼,侃侃而言。
项一鸣不敢怠慢,急忙还礼。
“将军请进寒舍一谈吧。”孙权缓缓的说,将门推开,在屋子中摆着茶具,四具茶杯正冒着热气,一副刚倒不久的样子。四具杯子的杯底各压着一副地图的一角,只是一看就可以发现有不少的勾画之处。
“孙权兄早有算计。”醇和看到屋子中的摆设,他笑了笑。
此人是两年前他人推荐给他的谋士,山野之中有语,“得舒良者,可安邦!”,舒良乃是孙权的字,他陪养父隐居山野之中,不问朝政之事。可胡建却是知道孙权之父正是当年李惠之主幕后僚士,因越国的萧墙之乱,他对朝政之事失去了信心,便带其养子隐居于山中,过着有钱就饮酒,无钱便垂钓的生活。
两年前,醇和问舒良,“今天下大乱,六国割据,先生隐居于此是为何?”
舒良答,“养父教我斩龙之学,奈天下君主庸庸,不知刀落何方?”
醇和闻语,他目光慑人,逼问舒良,“此乃克主之学,厚德之主亦不敢用先生耳!”
“克主之学也可取敌国君主上好头颅,此乃乱世之学,乱世之主用人当不惧!”那时的舒良只是平静的看着醇和,“非得人难而用人难!”
“各位请坐。”舒良扯着袖口,话说的极为平静。在他的位置上放着一羽扇,他两指夹住茶杯,轻抿了口,“既然项将军来了,那这盘棋就正式开始了。”
“棋局?”项一鸣坐下,他盯着舒良又看了看摊在桌子上的越国各个郡县的大致地图,开口,“先生就是醇和兄口中的朋友,越国这盘棋可不是先生一人可下的!”
“呵呵,项将军误会了,我不过是个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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