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驰骋而来,仿佛天边不断浮动的那朵烈马形状的火烧云,向皇城疾驶而去。
隐坐在一匹白色的汗血宝马之上,目光悠远地凝视远方,仿佛双眸深邃如同苍穹,那日,他醒来之后,一直虚弱不堪,问起小家伙,无泽只说她在将军府,有事耽搁,没办法来看他。他一直信了。直到三天之后才勉强下床,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她,无泽百般阻止,他一直不解,他是主子,无泽从来没有忤逆过他。
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无泽再也无法隐瞒,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三日之前,她就赶往皇城了,却瞒着他,不告诉他。
隐的脸色有些苍白溃败,可是,无泽却安抚道:“主子,娘娘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而且你的身体,实在经不住折腾,当日娘娘痛到流出血泪,难道主子还不明白在娘娘眼里,主子的重要吗?”
隐定了定神,起身便要离开,因为,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到那吃人的地方。
而无泽自知无法阻止,于是便掏出宿四当初离开时留给他遇到此时的状况的时候,交给主子的信。
隐微微愕然,但是还是接了过来,里面只写了一句话:隐,不必担忧我,养好身体,万事皆备之后,和大军一起归来之时,便是你我皇城相见之日。隐,你要活着,我也要活着,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我等你。——宿四。
隐看完,冷静下来,面容依然苍白无血,最后,声音有些苍凉道:“小家伙为何要回宫?”如果没有什么不得已的事,她不可能这么仓促地离去吧。
无泽面容上闪过一丝愧疚,低头恭敬道:“当日阻止的信件依然送到了皇城中。宫中传来消息,皇后病危。”
“你明明知道那是冯太后逼她回去的手段,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阻止?”隐怒道。
一向温雅的神情第一次变得有些狰狞,无泽看着自己跟了多年的主子,他唯一会生气的对象,就是那个人,唯一让他露出感情让他担忧让他痛让他会愤怒让他会爱的人,只有她。
无泽淡淡道:“主子该明白,娘娘是那种跪下了便不会起来的人。主子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坚决吧。”
是啊,隐垂下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了。
即使是他,也无法阻止她。
无泽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主子还是按照娘娘的期望,好好休养吧。然后,等着去皇城见她的那一天到来,不是吗?”
而且,宿四还有更重要的事拜托他们去做,让隐无法现在马上回去。
终于到这天了,大军前行了三日,捷报才送往皇城,隐看着皇城那个方向的天空,小家伙,马上,马上就能看到你了。
如果不是她的那句她会好好活着,他是不可能放心的,至少,他也会不顾一切地追去的。即使她会怪他。
他知道她承诺的重量,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胸口的那朵花,就有一百个理由让太后杀了她。要活下去,隐甚至不敢想,会怎样艰难,或者会遇到什么。
现在,大军归朝,他也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隐幽深的黑眸有着所有人看不清的光芒,而心,却在叫嚣着,小家伙,小家伙,一定要等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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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冯太后目光阴沉,怒不可遏道:“公主好端端地在永乐宫,怎么会突然不见了的!”
那个公主贴身的沈央沈嬷嬷,也就是当日跳舞之时想还宿四的沈嬷嬷被调到宿四身边伺候,后来被麒换了。那个真的沈嬷嬷,因为当日想害宿四的事,麒告知过隐,隐离去之前早就把她百般折磨,一把老骨头几乎经不住折腾,快要折磨死才讲她冷冻了。
跪在地上的是刚刚伺候公主不久的李嬷嬷,此时她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昨晚,昨晚睡觉之前公主还好好的,奴婢们伺候完之后便到外面一夜候着了。都没有听到公主发出什么声音,一夜都静悄悄的,奴婢们以为公主睡得很沉,不敢打扰,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看,人不见了。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冯太后一直在紧紧捏着那桌角的地方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跪在地上的李嬷嬷微微抬头,便看到冯太后折断的长长护甲,到底是如何的痛,才让她使出这么惊人的力气来,把厚厚的指甲都折断了!李嬷嬷看着突然觉得心神俱乱,全身一阵又一阵的冷汗流出来,吓得几乎都想尿裤子了。
素闻太后娘娘最在乎在宠爱的人,就是先皇逝去之时她唯一怀上诞下的永乐公主。此番亲眼所见,才知传言果然未假!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猖狂,自由出入宫廷,掠走公主!侍卫呢?!整个宫的奴才呢?!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公主被何人所抓吗?!”冯太后怒吼道。
李嬷嬷颤颤巍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来,递给冯太后,恭敬而惶恐道:“娘娘,这是昨夜掳走公主的人留下的。”
冯太后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要想公主平安无事,就不要动皇后娘娘一根汗毛,否则,等着收尸吧。
“是她!又是她!”冯太后的眼中几乎如同火山爆发,而喷出来如同火热的岩浆一样的目光,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化为灰烬。
“起驾!哀家要去水牢!”宿四,宿四,又是你!你竟然敢动永乐!
既然你会给伤害你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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