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沈秀兰和苏以信还没反应过来,苏域就已经冲了上去。
尖叫声响彻整条喧闹的街道,鲜红的血触目而惊心。
苏以信红着眼一边跑向苏域一边咬着牙大吼:“谈纪瑶!!你最好保佑我爸没事,否则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
熙熙攘攘的街道因为这个事故变得更加堵塞,那肇事司机间情况不对,却匆匆猛踩油门,挤着缝隙开走了。
“老苏!”
沈秀兰苍白着脸颤抖着抱着地上一声鲜血刺眼的苏域,泪水肆意纵横,接近崩溃地在他耳边哀叫,“老苏!你醒醒!不要吓我!”
苏以信虽然也悲痛欲绝,但较之沈秀兰,却也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情形,“妈,快,快送爸去医院!”
沈秀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开位置给苏以信,好让他抱起苏域,哽咽道:“老苏,坚持住……不要有事……”
苏以信拦下一辆好心的出租车,忍着痛抱起苏域,沙哑道:“妈,快上车。”
随着出租车的疾驰而去,街道的车辆和人群也渐渐疏散起来,平静一如最初,只有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在提醒着经过的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苏域紧急见推开于生死一线之间的谈纪瑶愣愣地站在原地,苍白着脸久久不能缓和过来,耳边苏以信那充满着恨意的声音还在不停的萦绕,“否则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
为什么……会这样……
命垂一线间,是苏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拉了回来,而他自己,很可能因此而丧命……
到底,父亲说的,是真是假?
“啊!!!!!”
感觉头痛欲裂,她蹲下去捂着头部崩溃地尖叫一声,又猛地站起来沿着街道边的人行道疯狂地跑了。
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沈秀兰和苏以信焦急地站在手术室外慌乱地来回踱着步,沈秀兰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平静一点,但那苍白无血的脸色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苏以信双眼红肿,布满血丝。抬眸却感受到沈秀兰深深的不安。
他知道,此刻的沈秀兰,比任何人都要无助。
爸,是她最大的支撑,如果失去了这个支柱,那么……
他不敢再想下去,走过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坚定道:“妈,爸一生积善,上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沈秀兰无助地伏在苏以信的肩膀上。沙哑道:“阿信,我真的好害怕……”
苏以信不禁蓦然泪垂,抬起手悄悄擦干脸上的泪,道:“妈,不会有事的……”
这时。手术室的灯蓦地灭了。
沈秀兰见状,连忙跑到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着医生出来。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紧紧抓着那医生的手,“医生,老苏他……怎么样了?”
那医生有些疲倦。轻轻地摇着头叹了口气,道:“病人情况也不乐观,大脑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我们需要再探讨一下方案。”
听到这话,沈秀兰顿时无力地垂下紧紧抓着医生的双手,苍白着脸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苏以信连忙过去扶她,侧头抱以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医生……我爸他……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那医生又摇摇头,“病人如果能够苏醒过来还好,如果不能……很可能成为植物人,或许……”他又摇摇头。却不再继续往下说。
那未完的话,谁都懂。
这时,护士推着苏域走了出来,沈秀兰连忙睁开苏以信,跑了上去,紧紧抓着推车,流着泪大喊,“老苏……老苏……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扔下我们……”
护士有些无助,回头求助地望了医生一眼。
那医生又沉沉地叹了一口,走过来抚慰沈秀兰道:“病人现在需要送回病房,耽搁不得,最坏的打算也仅仅是打算,请不要太过难过……”
苏以信也走过来扶住沈秀兰,流着泪别过脸去不敢看苏域,“妈,医生说的对,我们要好好地等爸苏醒过来,不要让爸昏迷着还为我们担心……”
沈秀兰哽咽着点点头,终于松开了抓着推车的手。
病房内,白被单白窗帘白色的天花板,目光所到之处都是清一色的白,白得叫人心慌。
打着点滴输着氧气的苏域看起来生命那样脆弱,心电图上的波动已经极其微弱,但经受着这样巨大的悲痛,沈秀兰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强迫着自己坚强地去接受、面对这个事实。
苏以信蹲在她旁边,紧紧握着沈秀兰的双手,望着沉睡中的苏域,道:“妈,爸鸿福大量,一定会安然醒过来。”
沈秀兰垂下眸去,刚刚止住流泪又开始肆意而出,“我多么想告诉他,我一直在守着他,等着他醒过来,和以前一样,冲着我温柔地笑……可是,除了等,我却毫无办法。”
苏以信难过地别过脸去,红着的眼也跟着泪垂。
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慰都那么苍白无力。
他要怎么说服自己去相信,爸他真的会如同自己说的那样,会安然无恙地苏醒过来?
到底是在安慰妈,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时,病房外忽然闪过一个犹豫的身影。
苏以信抬头望去,却看见一脸不安的谈纪瑶站在门口,愧疚地往病房里望。
他顿时怒上心头,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她跟前,恨恨地望着她,双拳紧紧握着,青筋暴起,“谈、纪、瑶!你怎么有脸来这里?我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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