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幽云觞坐到床边,低声说道,一边伸手摸着枫舞的额头,还有些烫,“感觉怎样?”
枫舞张了张嘴,觉得嗓子痛得发不出声音,明明只是背受伤,为什么嗓子也会这么痛?
懊恼的皱起眉,不甘心的又尝试了一次,声音却沙哑的几乎听不清楚,“痛……好痛……”
幽云觞苦笑,满是不舍,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你的伤很深。痛,是自然的……”
枫舞眨眨眼,嘴微微动了动,好似在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幽云觞看出那唇型,是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刚刚的一切她都看到了,不知是否吓到了她。幽云觞心中思忖着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同时也不忘确定枫舞的心意。
“你问了,是不是代表你想要了解我,接近我了?”
枫舞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吃力地转动脖子,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在枫舞以为自己将要昏睡过去时,幽云觞靠着床柱,眼睛看向窗外,低柔的声音在屋内缓缓响起。
“我其实是皇城暗卫队首领,直属皇上任命。暗卫队的职责就是保护皇上的安全,杀皇上要杀之人。那些人有的是有谋反之心或是支持倒戈的势力,还有的是一些祸害朝廷,贪污国银的官员,由于没有证据查办,就须暗卫队动手暗处理。”
幽云觞双手轻握住枫舞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总儿言之,暗卫队就是替皇上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我的大哥幽云宫虽是十六州州守,同时也替皇上出谋划策解决内外忧患,年纪尚轻就当上莫国最大州的州守也是因为皇上看中了他的智慧,而大哥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二哥幽云觉……”
既然开口,幽云觞就没打算再把那些事情瞒着枫舞,将那些不可告人以及皇城秘史用说故事的语调通通讲出,这也代表着,枫舞在他心中已是自己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秘密。
说到最后,烛光已快燃尽,“所以,幽云府并非那么简单,和皇城也有着千丝万缕不可磨灭的关系……”
一切已经说完,幽云觞等着枫舞的反应,却迟迟不见动静,便转头看向她,愣了愣,哭笑不得,他的掏心掏肺居然换来她的沉稳昏睡,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醒了,可不要说我是趁虚而入啊……”说完伸手小心的把轻薄丝绸盖在背上,又在炉火里添了些碳才退出屋外。
房门刚被关上,枫舞睁开双眸,眼中有着各种不同的感情,最后只是混成一团压进眼底,她原以为逃出了那个家,现在却又跳进了幽云府这个旋涡,还自以为是的可以处理好一切,如今什么都不对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还能全身而退吗?不该听的,不该听的啊……
思绪渐渐飘远,枫舞又睡了过去。
幽云觞离开主卧室后并未回书房,而是绕到了幽云府的一个偏僻居所,那个晚上显得更加阴森的地方。
房门吱嘎的被推开,月光倾泻而入,一个身穿白色布衣的女人已经吊死在屋檐上,脖子以上掩没在黑暗之中。幽云觞不动声色,只是把头偏向屋子里的另一边,幽云羽从阴影中走出,满脸纯真的笑容,在苍白的月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三哥哥,娘亲知道她伤了你的宝贝娘子,十分后悔,所以上吊自杀谢罪。”幽云羽指了指高悬在梁上的女人,语气仿佛说的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所以,三哥哥不要怪小羽,好不好?”幽云羽用着楚楚可怜的声音,拉了拉幽云觞的衣摆。
看着幽云羽闪着真诚光芒的大眼,幽云觞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好啊,我不怪你。”伸出手似要抚摸他的头,却是顺着头往下落在脖子上狠狠握住,一把提起,“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动枫舞,否则我不会再顾及我弟弟的身体,放任你胡作非为。”手掌紧握片刻便松开,幽云羽捂着脖子不断的咳着,满脸通红。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样控制我弟弟的身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那么的疼爱这个最小的弟弟,在我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婢女所生的孩子。”
话说的残忍至极,幽云觞又瞥了一眼那白衣尸体,带着厌恶的表情转身离去。
幽云羽怒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缓和了呼吸,一抬头看到那尸体的脸睁大着双眸,好像在怨恨得看着他,胃里忽然一阵恶心,撑着墙捂嘴干呕着,粗喘着气,发现手上有着湿意,才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流着泪,脸上一片惊讶,心也随即疼痛起来,宛如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完全接收了这个身体,而“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既然如此,这泪这痛又是什么?是因为幽云觞刚刚说的话还是这个疯女人的死?不应该是这样的!幽云羽的脸上又是狰狞又是痛苦,小脸全部揪在一起,样子十分恐怖。
全身仿佛被火焚烧一样火热,大吼一声,幽云羽抱头向外跑去,狂乱的跑到万融院,一头栽进封龙湖中。接近冬天的湖水很冰,身体不断地下沉,这冰冷的湖水,以及那泛着黄光的兽眼却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月亮从云层中钻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湖水又泛起圈圈涟漪,湿透的幽云羽从湖中慢慢走出,脸上已经恢复平静,走到湖畔,摸掉脸上的水,露出狠绝的神色,幽云觞,你不让我动竹枫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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