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见状,心下已经猜出了个大半,一手慌忙攘过赫连容的腰,关切追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被热气扑了身子觉得不爽?”
青菀已经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死死拽住自己衣裙,身子一点点开始往下沉,跟在身后的竹青赶忙上前,一侧扶住青菀。青菀早已是牙关紧咬,汗留至颈肩,以至浃背,从中衣透下。
子绍本行于前,听闻亦转身,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
竹青见着子绍过来,忙把自己身旁的位置腾出来给他。青菀一手牢牢拽过子绍,另一手反手推开赫连容。沐雨赶上前来,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赫连容。青菀出了一身的汗,这时候嘴唇已渐发白,双腿支持不住,一下瘫靠在子绍身上。
“你这满头大汗,不是热浪扑了身子”子绍着急道。青菀疼得应答不出,拼命颔首,子绍忙打发了竹青去请牟维桢和范文林,一把抱起青菀往华樱楼回。
灵雨站在赫连容身边,眼瞅着子绍才离开的地方,惊愕地嘴角都颤颤发抖,赫连容见状,顺着灵雨的眼神看去,眼见着方才青菀站立的地方透出点滴血红之色,慌忙之中转头向着沐雨投去不知所措的眼神。
沐雨自也是看到那摊鲜红,平和颔首,不发一语。
灵雨的上下嘴唇已经在打架,嘴里不知所措道,“这血,这血——她,她该不会——该不会是——”
沐雨迎着她的眼睛颔首,对着赫连容道,“王妃得跟上去看看,这时候您若是不在,只怕不好。”
沐雨的建议不得不说是正确的。赫连容赶到的时候,牟维桢亦提着药箱到了。
躺在床上的青菀被竹青宽去了外衫,妃色中衣被汗水全部浸湿,慌乱的竹青守在青菀身旁,拭汗已经是杯水车薪根本无用了。
妙丹亦闻讯赶到,转过来见着软榻之旁边坐立不安的子绍,屈膝请安。
子绍见着她来,问道,“范文林呢?”
“已经让人去请去了,这些日子范医仕不在府中当值,怕要迟些时候了。”
子绍颔首,听着内屋里慌忙的吵闹,宫婢嬷嬷又是好一通进进出出,转头看着赫连容亦是来回踱步,只得对着妙丹道,“妙你替本王进去看看,情状如何了。”
待得妙丹出来,身后又是跟着个手中端着一盆血水的嬷嬷,一面往外赶,一面沮丧摇头。子绍见着,已知不好,却仍不忘追问妙丹一句。
妙丹本也是见过你争我夺场面的不寻常女子,此刻却也面露难色,只道,“侧妃的孩子只怕难保,牟太医还在努力,王爷再等等吧。”
子绍转头去看日头,若是眼下未出事,这样的时辰该是渐到宫门口的。
妙丹似是看出子绍的心思,垂手立于一旁,道,“千秋节是大日子,无论何因,王爷不可不去。”
子绍只不说话,来回转动自己手中扳指。
牟维桢诊脉退出,对着坐与软榻上休息的子绍和赫连容摇首,“侧妃娘娘有明显的通窍缩宫之状,已经是伤了胎元了,孩子是保不住了。”
子绍拨动扳指的手一停,一个巴掌便把案上的茶盏打翻在地。
赫连容从未见过子绍当着人面发如此大火,忙问着牟维桢道,“大人呢?大人如何?”
牟维桢叩首道,“侧妃娘娘胎象大动已经伤及母体,微臣已经开下了还元汤,至于能不能大好,还得等娘娘醒来之后再看。”
赫连容强定着慌乱的心神,她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过会是在此刻,会是在这般情状之下。
正时候,范文林亦到了,先在子绍赫连容面前请了安,复入内殿中给青菀请脉。青菀滑了胎,才饮过药,又出透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正是大病一场虚弱昏睡的时候,竹青打起帘幔,让范文林搭脉。
赫连容不知哪里起的一阵心慌,紧紧拽着沐雨的手。
子绍见着范文林过来回禀,忙问,“如何了?”
范文林只是不急,瞅了牟维桢一眼,道,“微臣这段日子久未给侧妃娘娘请过脉,但单就今日之脉象来看,娘娘该是碰了通窍食饮之故,才倒气滑胎。”
“通窍之物?”赫连容看了眼沐雨,对着范文林发问道,“可是红花麝香一类。”
范文林颔首道,“是,但也不全是。红花和麝香是下胎力药,微臣方才诊脉,侧妃娘娘此胎虽滑落得突然,却不是力药所致,而是自然滑落的。”
子绍双目直瞪,道,“范文林,你把话给本王说清楚了,什么叫自然滑落。”
“微臣的意思是——”他顿了顿抬眼扫过众人,道,“侧妃娘娘的脉象看来,身体早已负担不住腹中胎儿,所以滑落不过是日子问题。”
牟维桢只觉得子绍的目光正对自己,灼灼燃烧,叩首自辩却是一腔惋惜语调,道,“王爷,前些日子微臣曾像王爷报过侧妃娘娘胎像有所不稳之事,为此微臣还在汤药之中下了不少固胎之药,原想着如此用药过了四月,也就能稳定下来,没想到——是微臣办事不利,还请王爷降责,”
牟维桢自己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是皇后举荐,只怕眼前这个征战杀伐的王爷一气之下手起刀落要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果然,子绍冷笑道,“降责你,你是帝后举荐,是陛下圣恩,本王哪有权降责于你。”
妙丹正眼看着发作的子绍,见得他慢慢自己平静下来,才道,“王爷,眼下要紧的是宫里。这个时辰,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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