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正一路心急火燎地到了王逸飞的办公室,厉声问:“宋宋呢?”
王逸飞为难道:“她走了。”神色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连个人也看不住,他也觉得难以启齿。果然旗正咬牙切齿,说:“你们公司真是……”话说到一半,他也懒得再这儿耽误时间,转身就要走,宋宋八成是回家去了,也有可能回宿舍?不管了,先找再说,何苦在这里浪费时间。
谁知,王逸飞在后面问:“阿正,刚才我叫网络部做了一份调查,现在结果刚出来。”
调查自然是针对那份发给全公司的邮件。没有入侵的迹象,也并非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手法,是一个有一点儿技术却又不足以隐藏自己的普通黑客,盗取了公司内部一位刚离职,但手续没有办好的员工账户,发布了这份邮件。那位员工都已经四十多岁,男性,跟耿宋宋、旗正的生活没有一丝关系,经过调查,这份邮件发布的时候,那位老职员正在财务处转五险一金的关系。有人证,也有监控。不是他发的。
并且那位职工非常确定自己的账号没有被透露出去。
这就奇了怪了。
王逸飞敲敲桌子,沉声道:“很明显了,这个人应该是我公司的内部员工,知道谁要离职;而且也比较了解、呃,或者是,跟耿宋宋比较有过节。当然,这是我的揣测。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帮你查一查公司里的职工。”
旗正坐下来仔细看了那份报告,还未说什么,电话便响了,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心里一动,大概是宋宋?于是赶紧接起来,电话里一个姑娘,声音娇媚:“旗正,喜欢这份礼物么?”
“什么意思?”旗正莫名其妙。
电话那边的女生笑得银铃一样,听得出心情畅快:“现在我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大家讨论‘耿宋宋’三个字,我还真是帮她扬名立万了呢。”
他终于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费安娜。
“……”旗正没有说话,但眉头已紧紧皱起。
费安娜大笑一场,又不无哀伤地说:“旗正,你来看看我,好不好?”自从分手,她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实习也没去,整日泡在酒吧,学校老师见她实在可惜,毕竟从前是德语系的门面,成绩又好,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于是外派她出去留学,她也不肯,后来,渐渐就无人问津。不是没有追求者,费安娜却一个也看不上,除却巫山不是云啊。她经历了那样美好的男人,怎么舍得放手。
“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旗正的教养让他无法对她发泄不满,可到底心底带了不高兴,“可你做出这样的事,实在太丧心病狂。凭空捏造,空穴来风,费安娜,你也是女人,怎么这样狠毒。”
“各取所需?呵,是啊……各取所需。”费安娜站在窗边,阳光拂过她苍白的脸庞。已经这样瘦了,手腕上的缠丝镯子空荡无依,甚至滑在手肘处——这镯子还是旗正送来的,手工打造,名家作品。当时她才多大?刚入大学罢,考上n大,读了德语系,满校的人都说她倾国倾城,姿色出众,说她是才女。那样多的追捧,她早已习惯。
心高气傲,如同白天鹅,自矜高贵。直到遇见旗正。
费安娜没有恋爱,她不喜欢毛头小子,愣头青一般,常常做出自以为浪漫、实则让女生难堪的行为。况且,那些长着青春痘的男生实在让她无法接受。一次偶然,也或许是必然,费安娜和几个同为外语学院的女生去酒吧玩,碰到了一票男生,个个儿出手阔绰,人却并不是什么大老粗、煤老板,都是年轻男孩,说话幽默的北京串子,见多识广,不知比学校里的男生好多少。一伙人便认识了,经常厮混在一起。因为费安娜美丽而大方,又沉醉于这种纸醉金迷的圈子,很快,她和这群人熟悉起来,也就这样,间接认识了朋友的朋友,旗正。
那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比大学中的男生成熟,又不至于太过无趣,重要的是,还很多金。女人总是有虚荣心的吧,她这样想。谁都喜欢珠宝首饰,喜欢众人追捧,她费安娜这样出众,为什么不能拥有这样一个出众的男朋友?难道她如花年纪,要陪身边年龄相似的男同学熬苦日子呢?
何况,这不是包养。
费安娜始终觉得,自己在谈恋爱,只是对方年纪大一点儿,钱多一点儿。
于是她接近旗正。其实轻而易举,旗正没有女朋友,多的是这样的女伴,个个盘靓条顺,不是模特就是演员,费安娜的长相却并不输给她们——更何况,费安娜觉得自己家世清白,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旗正对女人是很好的,从不强迫姑娘们做什么,也不提过分的要求,女生们若觉得想脱离这种生活,说出来便可,她不喜欢强迫,也不喜欢耽误姑娘青春。费安娜从旗正那里,得到了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年纪轻轻,她已经不稀罕周围人的称赞和羡慕,她要的,无非是一个旗鼓相当。
费安娜,旗正。旗鼓相当的一对璧人。
郎才女貌,容色倾城,费安娜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求仁得仁,如愿以偿。站在旗正身边,她觉得自己底气比以前更足,舞池上她轻歌曼舞,笑声如铃,她配得上这样的生活!
费安娜甚至不愿意回学校了。狭小的宿舍,硬硬的木板床,永远臭烘烘的厕所和洗手间,室友打鼾的声音,上课时,她常常会跑神,想念和旗正在一起的时光,酒池肉林,丝竹声声,她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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