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轩车刚一踏上毡车,唐离就见到一个容貌绝佳的侍女向他俯身行礼。这侍女虽然衣衫倒也齐整,但露在洒金裙外的鞋尖竟然是反的,尤其脸上的胭脂红却如三月桃花一般分外扎眼。
顺着唐离的目光注意到自己的鞋子,那侍女当即又微微屈了屈身形,借着裙角的遮蔽彻底把穿反的鞋给盖住,这番掩耳盗铃下来,她那绝美的脸上愈发红的要滴出血来。
见到这一幕,唐离刚在杨国忠身边坐下,就忍不住低声笑道:“赔罪,赔罪!不过白昼宣淫,老杨你也悠着点儿,身子骨要紧。”
见唐离说出这样的话来,杨国忠干干一笑,口中半是解释的叹气道:”昨个心烦的很,今天看来日子也不好过,刚想借上朝的机会松乏松乏还被你撞破,这叫什么事儿?“
”最近你跟小李相公不是风平浪静的?有什么事儿值得你愁成这样?“言之此处,唐离瞥了一眼那绝美侍女底道:“莫非你想把她给纳了而嫂夫人不肯。”
“风平浪静?”杨国忠摇摇头却没多说,倒是看向那侍女时眼中流露出一丝爱怜的神色,随即收回目光的同时又是一声长叹,“心烦还不是因为别情你昨天那番话。”
听到这话头儿,唐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噢?”
“昨个在车上我还不觉得,你走了之后我越想这事儿越麻烦,税法变革实在是难……不瞒你说,我昨个一回府就把养着的那几个清客叫来计议此事,话还没说完已是摇头一片,就没一个赞成的。”杨国忠也是满脸烦恼。“其中一个说的更绝,只怕我这税法还没开始,宰辅就已经干不下去了,这话虽然听着不顺,但我越寻思越是这么个理儿!”
“笑话!”见杨国忠心结在这儿,唐离微微一笑道:“你当名垂青史就这么容易?”
车中并无外人,一时烦躁之下,杨国忠说话也没了什么顾忌,“若是相位都保不住,还留个屁青史。”
“你烦是因为还想着做这件事,还是想为身后立个名声!”唐离伸手拍了拍杨国忠的肩膀道:“其实这变更税法也未毕就是你想的那么难。”
一听这话杨国忠顿时来了精神,“莫非别情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不就是怕这事一下子铺开得罪的人太多?”见杨国忠连连点头,唐离笑着凑近了他一点儿道:“既然不能一下子铺开,你就没想到缓缓去做?京畿,关内,两河诸道不成,山南,剑南也不成,那南方不还有岭南道吗?这地方荒僻的很,不说诸位王爷的封地,但凡朝中有点本事的谁也不会在这蛮荒之地购置产业,你且先从这里做起,纵然有些个波澜,谅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新税法本是惠民之策,当地百姓还有不拥护的?只要不激起民变,当地的那些士绅倒也不足为惧。你先取岭南一道做着,若是其法可行,再慢慢扩展开去,如此循序渐进岂不是好。纵然发现有什么不是处也可及时收手,断不至于损了你什么。”
耳听唐离所说,杨国忠眼神越来越亮,等唐离说完,他蓦然一拍身前的案几道:“着哇!吃柿子先捡软的捏,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怎么这么简单的方法我就没想到?”
“关心则乱嘛!”见杨国忠如此唐离也觉莞尔,“不过你那府上的篾片儿清客看来是要换换了,堂堂宰辅没几个好幕僚还行?”
“换,是得换。”杨国忠点点头应是的同时蓦然一笑道:“可惜别情你是个官身,要不倒是绝好人选。”
“我算个什么,天下之大竟有人才,只要老杨你留意还愁找不到人?”自嘲的摇摇头,唐离道:“不过凭你我这交情若有什么事需参谋策划,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你想跑也跑不了。”杨国忠笑过之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正肃了脸色道:“别情,听说你在鸿胪寺已开始清查在京蕃使?”
“什么蕃使,都是假的!”唐离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当日我上任之后略一排查,长安的假蕃使居然多达四千多人,这才动的心思去洛阳,这事儿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
“这么说你去洛阳之前长安就开始排查了?难怪!”杨国忠略一沉吟后道:“别情,听我一句,这事儿你能不能压压?”
“压?”闻言唐离坐正了身子,“怎么,他们走你的门子了?”
“不是我,是我府里的那些篾片清客,”说到这个称呼,杨国忠也是一笑,“不过这都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担心别情你若是下手太重这些人闹将起来,一来伤了朝廷的体面,再则你我都是新上任,脸子上也不好看。毕竟陛下对这些外藩来人一向宽厚,要不鸿胪寺也不至于如此,怕就怕你事没办好,反白挨一顿训斥,得不偿失!你看看刘景文那个滑头,自你一开始清查蕃使他就立即告了病假,肚子’疼‘了十几天还不见好,这不明摆着是怕跟你一起担责任?“
”他肚子’疼‘的正好,要不他在上边压着我还真不好做事,“唐离淡淡一笑道:”老杨你放心,至少是今年之内,我也不想做出什么大动静的事儿来,清查蕃使之事我自有章程。就不能给你这个新相公脸上添彩,至少也不让你老杨难看。“
”左右无事你不妨说来听听,顺便也看看有没有我能支应的。“
”清查还是要清地,借此机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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