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花溅春宠辱不惊,不论什么事情发生,都改不了她那淡淡的神情。有一股天生的雍容。但听到邹局长问的一句话,顿时花容失色,眉间微颦。
她立在花圃中,由于天气渐凉,她没穿裙子,身着一件牛仔裤,只见她轻轻的在后屁股口袋里摸索。
我知道她在找什么,她在找一种花粉,名为彩蝶梦,洒在人脸上,吸入肺内,能够消除一定时间内的记忆,就像喝酒断片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看花溅春的眼睛里闪烁着许多小机灵,那架势是准备找机会给邹局长来一下,思量着怎么能够委婉一些。
玄真抱着呼呼,也非常担心我们的真相被人察觉,问邹局长道:“你看见什么了?”
邹局长见院子里有三个道士,一个小孩,脸上显出很多怪物象,好像觉得我们搅了他的局一样,尴尴尬尬,欲言又止。再加上领导范十足,二来搞不懂我们这些人来路,看我们的样也不像是什么著名道士,所以爱答不理。
直到花溅春问他:“邹局,你刚看到什么了?”
见花溅春问,邹局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说道:“今天上午我问你,花圃里的活还忙不忙?你说入秋该凋谢的都凋了,不忙了,这不,我一来就看见你在忙活,这不是你偷偷在忙活,被我撞见了。”
花溅春神情为之一松,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在肚子里,原来邹局只是看见花溅春在花圃里忙碌查点,接上了上午和花溅春聊天的语言环境,说了句,我可都看见了。这无心一句话,把在场的人说的心惊肉跳,好在有惊无险。
幸好花溅春处理的快,早把房子上的蛛丝吹跑了,即使还残留着那么几根,黑灯瞎火的也瞧不见。
邹局长反问花溅春说:“这几位是?”
玄真瞎话来得快:“我们听说这里有奇花云烟夫人,慕名而来。”
邹局长略一点头,算是这个理由也比较充分。
花溅春问邹局长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邹局长说,我也是看看云烟夫人能出盆了不能。
眼看就到中秋节,提前两个星期人们就开始筹备走访,或从外地运来时令物产,或争购豪奢,到了晚上,开一辆不起眼的车停在被走访者的小区里,天色一黑,就见被走访者家门口的人络绎不绝,有些可能还互相认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点头走过而已。因为走访这种事最怕别人看见,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悄悄从车上下来,将东西放在被走访者家门口,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我是谁谁谁,弄了两包茶叶,您尝个新鲜,最后还要着重强调一句,您可千万自己拆开喝。那被走访者已经会意,自己拆开,里面一定还有张卡……
这邹局是林业部门的副手,分管紫霞山公园,多年宦海沉浮,没有几样能拿的出手的礼物,节是过不去的。现今,只有市井村坊上了年纪的穷哈哈们才盼着过节,也不为吃好的和好的,届时儿女满堂、膝下承欢,也算是对自己一生的一个交代。
而商界的政界的以及所有年轻人都怕过节,如同过关。跑不完的门子,赔不完的小心。
关碍邹局仕途前景的那位人物,平生最好奇花,单位上如今有一股怪现象,那就是一把手喜欢什么,基本上底下人都跟着喜欢。正好邹局近水楼台先得月,招了花溅春这么一个奇葩,天下就她能把云烟夫人种出来。而且产量极低,一年搜集的蛐蛐泥也仅够种五盆。这云烟夫人还有个特点,那就是每一盆都有独特可观之处,因此一旦入手一盆的人,就像上瘾一般,还想着再淘换一盆。
是以邹局每年都以此花做走访礼物,也算是风雅的了,这一小片山地,邹局只让她每年交五盆花。把她当神一样供着。
然而今年,花溅春凑不齐五盆了,因为摘了两朵给王立才当药去了。
花溅春一听问道云烟夫人,面露难色,轻轻给邹局解释了番,说是今年时令不调,只种活了三盆。并表示可以补交百分之四十的承包款。
邹局自然是非常失望,但好歹说是钱不钱的不重要,他压根就不怀疑花溅春会偷偷自己卖掉,因为花溅春骨子里就带着一份清疏,不会干蝇营狗苟之事。
邹局也无计可施,叫过花溅春,和她窃窃私语了几句。
内容虽不得而知,但大体我猜得出来,肯定是告诫她,这个世道乱,别让些不明不白的闲杂人进来看花,人们知道的多了,就不好了。
花溅春只能点点头。
我始终觉得邹局心里面憋着坏,他来找花溅春绝对不只是看看云烟夫人那么简单,因为他看花溅春的眼神充满了炙热。
邹局见我们没有走的意思,问道:“几位道长哪个观里出家呀?天这么晚了,怕回去没车了吧?”
那意思,赶我们走。
花溅春总觉得有自己领导在很不自在,又不是我们圈内的人,一些话也没法说,于是说道:“他们住在山上宾馆里,很近,我把云烟夫人给你装盆吧。”
说着拿着花铲小心翼翼的装盆,无涯在一旁给她打着手电筒,这活别人帮不上忙,因为是个技术活。
忙活了半个小时,三盆花才装好,用一个托盘托着,交给邹局,邹局一看,不走也不行了,叫下司机来,两人抬着花怅然若失的走了。
走后,呼呼醒了,哭着喊妈妈,花溅春招呼进屋,因为刚才事情紧急,我没顾上看呼呼,此刻一看,见她头上扎着一朵大花,耳朵上还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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