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蚩尤旗的图案好像是我那块的延续,这绝对不会是独立的旗子,应该和我那块是一块,他俩曾经是一个整体,后来不知为什么被人分开了。一定是这样。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暗暗自语:千万理智,先不能说破,一定要冷静,也许在她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能问出更多信息。
我揉起抹布,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细细的擦着桌子上的麻辣烫汁水,没想到蜚兽之皮,能有如此妙用,可以擦桌子。
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老板你是哪里人呀?”
小周答道:“西北人。甘肃平凉。”
我又问:“原来西北也流行麻辣烫。”
小周说:“麻辣烫是后来跟别人学的,我下过江南,进过云贵,最后辗转来到山东,也是飘蓬无定。”
我道:“我是慕名而来。听说你被选中当城隍奶奶。”
小周仿佛猛然醒悟:“原来你是城隍庙的道士?”
我没置可否。继续问道:“你怎么想起来当城隍奶奶呢?”
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原来她听说平章市要起庙会,庙会临街面铺要往外出租,过去一问,租金贵的有些吓人,她又初来乍到,没什么积蓄。只能另想办法。闻听城隍庙招城隍奶奶,她兴冲冲的去打听,说是当城隍奶奶不但给钱,而且城隍庙还能白住。她就合计了一下,既然城隍庙能白住,那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在庙前摆个麻辣烫的摊子,还省了房租,而且还有一份钱拿,并且一次性付给的20万,足以在庙会街开一间大麻辣烫铺子,这要是起了大庙会,自己去扮城隍奶奶,顾个人看店也赚钱。反正怎么算都合适。
天底下没有买卖人拨弄不出的算盘珠,里里外外都算计到了,就是自己人身安全没算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说道:“听说以前城隍奶奶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人身安全常常受到威胁。”
小周呵呵一笑:“不怕,做买卖嘛,山南海北的什么人都能遇到,可毕竟是少数,只要自己小心点就行,赚钱哪有那么容易的?”
“你可还有家人?”我继续问道。
虽然她言谈中对世事险恶轻描淡写,但不是不设防,总还是个机灵姑娘,见我慢慢的开始往深里问,发觉有些不对头,微微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我见状说:“我是城隍庙的道士,现在看来,你还是我未来的同事呢,所以才兴冲冲的跑来看看。”
我身穿道袍,头上挽着个发髻,插着簪子,一看就是道士模样,说得话语平和,她才慢慢收拢谨慎,说:“说起来我还当过道姑呢。”
我见她打开话匣子,心中暗喜。
她慢慢说道,自己打小父母双亡,被一位好心的道姑收养在一座观里,那观叫作北冥观,她以姑姑称呼那位好心的道姑。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宗教普查,说是北冥观非正一非全真,问她姑姑,是要按哪一宗哪一派登记,她姑姑直截了当的说,把我们算作民居吧,于是乎,北冥观就成了普通民居。
她和姑姑穿起了普通人的衣服,在北冥观边开了几亩山地,相依为命,做道士时也不知道是做的哪一宗的道士,还俗也还的不伦不类,反正只能稀里糊涂的过。
后来随着打工潮的帷幕拉开,西北很多人纷纷前往东部沿海地区发展,寻找新的机会,此时小周也大点了,于是她姑姑带着她一路南下,倒不是为自己赚多少养老钱,主要是带着小周看看江南花花世界,找个好人嫁了,不忍心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这样老死于荒野山林。
不幸的是,在江南的几年间,她姑姑身染重病,终因不治撒手人寰。她当时也差点上吊自杀,但最终还是在好心的房东安慰下,活了下来。她抱着姑姑的骨灰,一路辗转,回到北冥观,安葬在北冥观的不远处,叶落归根是她姑姑遗愿。
从此后茕孑一身,在广东的小厂干过女工,在宁波的批发市场里干过售货员,反正只要是容易上手的工作,基本都干过。后来觉得,凡是女孩给别人打工,只要不是需要技术专长的工作,基本都在吃青春饭,很没有安全感。想去读书,一是没钱,二是没时间。
权衡来权衡去,还是学着做点生意比较靠谱,手头资金有限,只能做些街角的小买卖。
只身在外,又没有同学朋友,大有随遇而安的架势。在火车站里,随机选了一个窗口,买了一张票,坐着东去的火车稀里糊涂就来到了平章市。
在最便宜的地界,租了这么个小门脸,支个麻辣烫小锅,勉强维持度日。
世事苍茫,人间风霜,自然经历了不少。能有个机会见到二十万现金,为什么不去撞一撞。
我听完一席话,眼眶湿润了,她的人生经历就是我的翻版,只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我师父把妖术坚持了下来,至今图南观还堂皇的以正一道自居。而她的姑姑不知道什么原因,把观给荒废了。是不是妖观还两说着。不过我记得师父给我的遗信上,清清楚楚的交代过,我可能有一个师妹,以后有缘,很可能萍水相聚。
我估摸有八分把握,她就是我师父说的那个师妹。
又联想到身世同病相怜,不禁感慨万千,我好歹在平章本土长大,虽然身居道门,多少还有几个同学在周围晃悠,后来又结识了玄真、李小赞,不算是孤单。但这么多年风雨历练,谁又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楚,我多么想有那么一个亲人,哪怕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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