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对面的自己,张大了嘴巴,眼中俱是震惊,嘴巴打开又合上,重复了几遍之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一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二是面对如此奇异的情景,他心弦震动,又感觉到喉咙一甜,伸手去捂,还没有捂住,就有几道带着黑色的毒血从口中喷出。
对面的余锦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可怜呢,和我当时一样,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忍受的痛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住的。”
他不解,摇了摇头,强忍着喉咙的甜意,稍微按着修行心法运转了一下t内气机,尽管是毫无气机可用,但至少让胸腹中的闷意稍微平和了一些。
对面的余锦突然抬起步子,慢慢走过来,站在他的眼前,仿佛是触手可及,好像眼前的自己,那鼻子里微微呼吸出来的气流,他都可以感受得到。
“十年前的我,从十年后看,我很是怀念,但是也很是后悔。”
对面的余锦站在他的眼前,摇了摇头。
他又咳了两声,然后带着沙哑的嗓子里勉强地挤出几个字眼来:“十年后?”
对面的余锦还是摇着头:“这九转丹的剧毒,在此时的你看来,中毒已深,几乎是无药可救,但在我,也就是十年后的你看来,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已,这天底下真正厉害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武道上的境界,而是真正的力量,所谓真正的力量,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他继续勉强挤出问题:“你,能救我?”
对面的余锦笑着问道:“我是来自十年后的你,如果你现在死了,那怎么会存在我呢?”
他用力拉住眼前余锦的黑衣衣角,说道:“救我。”
对面的余锦笑意挂在脸上,望着这一片虚无,突然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能够救你,其实都不需要我,你也不会死,但是……我救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他愣了愣,然后静静等候着下文。
“答应我,不要去京都。”
对面的余锦看着他,两双近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对面的余锦沉声,如此说道。
他又是愣了愣,然后沙哑着问道:“为什么?”
对面的余锦又是叹了一口气:“因为,只要你不去京都,留在灵光宗,或者留在江南道里,一切就都会变得不一样,我们……下一次也就不会再见了。”
他不解问道:“下一次?什么下一次?又有什么不一样?”
“先不说这个,如果你以后去了京都,你以后自然就会明白我说的意思,因为我毕竟就是按着你以后走的路变化出来的人,但若是你此时听了我的劝阻,不去京都,以后路不一样,也就没有我,那么,你也就没有必要问出这些问题来,因为没有意义。”
虚无中仿佛没有时间流淌。
他过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不行。”
对面的余锦像是自嘲,微微一笑:“果然还是这样,没有区别,什么区别都没有啊。”
然后,招了招手。
“那么,我就走了。”
他突然强忍着体内那剧毒的侵蚀,咬着牙走出两步,稍微放开了点嗓子,喊道:“你既然是未来的我,那么应该知道一点儿以后的事情吧?”
但,那个余锦已经不见了。
眼前的虚无也不见了。
依然是荒野,依然是背后的树林,眼前的石堆和黄土,一切都好像只是他在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了眼睛,这朦胧时间里发生的一场梦,什么十年后的自己,什么不要去京都,什么不一样,他完全不能理解,也没有办法去理解,毕竟这一切比起在试炼之地里发生的那一切都来得更加不切实际,东吴气运加身,亲手宰掉昔日明王,至少都只是在当下发生的事情,那刚刚的事又算是什么,连时间都被改变了么,连岁月都在那个自己的面前失去了作用,这种事情,比起什么天上仙人看起来,都要更加玄妙吧。
余锦咳了一声。
他突然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上再也没有了那九转丹剧毒的侵扰,浑身都好像轻松了起来,吐纳一下,气机流畅,感受自身,经脉也是畅通。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在之前一刻都是将死之人,为什么只是恍惚间做了一个和十年后自己交谈的梦,这剧毒就仿佛从未存在过自己的身躯里,难不成,那个梦……是真实的?!
背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枳实兄,怎么了?”
余锦听得出来,这是赵凤迁的声音,他一惊,并不知晓此时应该在处理西峰宗大小事务稳固宗主位置的他为何会在自己身旁,然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脸上没有戴着那张剑痕面具,也没有披上那件大蓝袍,而是穿着灵光宗制式的衣服,刚刚才略微轻松的心一下子又绷紧了起来,他不能让赵凤迁知道自己的身份,枳实这个名字和余锦这个人,必须是两个人。
他沉沉吐息一口,想要找放在身上的那剑痕面具,一拍,却没有找到。
他再往自己脸上一按。
却发现那张铁质剑痕面具,正戴在自己的脸上,低头,又看见自己身上正是披着那大蓝袍。
这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在离开了西峰宗,辞别了赵凤迁和许多已经视他为创生神仙的西峰宗弟子后,就摘下了面具也脱去了那件大蓝袍,但为何此时,这面具还在自己脸上,蓝袍还在身上,而赵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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