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城酒肆风平浪静,在试炼之地事情结束之后,那些百姓眼里的真神仙,江南道上的武道宗师们各自返回,以及孙白茅回京,王由辽离去,让这里重新变成了过去那样小且安和,自得乐趣的小城地方,酒肆外有旗风招招,阵阵陈酿酒香飘散出去,而上头的红木牌匾刻着“气象家”三个漆金大字。
这座名叫气象家的酒楼里,今天很是热闹,因为听说有个对那不久前发生过的试炼之地一事了解内幕并亲口听人说起过的说书先生被请了过来,涪城百姓因为平日里闲暇无事,都是平平淡淡过日子,对这些江湖朝廷大事都很感兴趣,一时间满席,丢过去的铜板都是一碗一碗送,再加上那些客人听到痛快处,什么剑道宗师齐红石一剑破魔宗魔头,什么大宗师齐聚风采无双,都不由得叫酒叫菜,生意好得比平时一季加起来还多出不少,可把那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而店小二也是在这还远未至炎夏的时候,不停地擦着汗。
“那边客人叫酒了,还不过去?”
掌柜的瞧见店小二正蹲在一边休息,佯作怒态,那店小二腿脚都发酸,但还是没办法,苦着脸过去上酒,待他把酒送过去的时候,却怔了怔,因为那两个客人,有些奇怪,一个很年轻,脸上挂着温和到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舒服的笑意,另一个则是一袭白衫,戴着白色的江南道制式斗笠,脸上蒙着白色布料根本看不清面门。
而见过许许多多江湖人的店小二倒也是见怪不怪,好奇心害死人这个粗浅的大道理他早已深韵,只是低头上酒,然后步伐加快离去。
那白衫人正听着年轻人说话,年轻人说了许多话之后,停下来喝酒,那一直只是听一言不发的白衫人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那余锦在你看来,并非是单纯得到了东吴的旧日气运而已?”
年轻人笑着点头。
白衫人亦是稍微颔首,然后问道:“柳吴,你这次过来,没出什么问题吧?朝廷的谍子要比一般人想得家底深厚的多,除了天罗,还有那藏在更后头的朝霞阁和听刀卫。”
年轻人有点儿不耐烦地摇了摇手,然后笑着说道:“不会有问题的。”
这年轻人正是那作为朝廷暗子,最后与余锦对那明王作出决死一击的柳吴,他本来是该随着孙白茅与那随身黑袍人一同回到京都去,但他以打算处理一些私人事情的理由暂且留了几天,孙白茅也没多问,毕竟这一趟该做的事情也做到了十中**,尽管柳吴是隶属于长孙梅的年轻谍子,但是终归还是可以留给他一些私人时间的。
柳吴喝了口酒,轻轻摇头晃脑,看起来很是陶醉。
他看着白衫人并未喝上几口酒,于是叩了叩桌角,说道:“这里的酒真的还挺不错的,其实要比起江南道许多大城镇里的都要香醇。”
白衫人稍微举杯饮一口,放下杯子道:“把你剩下的情报都告诉我。”
柳吴往后头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说道:“其实这次遇着余锦,是意外的意料之中,他本来只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后来因为个人原因跑去一个叫灵光宗的小宗门,跟着同伴来到东吴皇宫旧址,其实那所谓的个人原因,并非是由他自己,而是由那个萧有墨推动的,当时清虚一剑到扬州震惊许多人,余锦在这件事情里扮演着很微妙的角色,他本来是可以救下那个清虚宫真人都没能救下的人,因为萧有墨当时目睹了一切,但却选择了袖手旁观,因为这件事情,余锦才到了江湖中,才有如今的因果。”
白衫人沉默一下,片刻后仿佛自问道:“萧有墨,是那个曾经在京都以文棋出众连皇帝都惊动了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柳吴只顾喝酒,一边喝着,一边摇头。
白衫人说道:“无论那个人这么做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思,主动权都必须在我们这边,无论是朝廷还是私人都不能抢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很关键了,他余锦是不是那个人还不能确认,但如果是的话……”
柳吴点头:“我明白的。”
白衫人继续说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他余锦让你不要告诉天下人,他是藏有东吴气运的人,而你给出的话是他协助你杀掉了明王,很好,想来不久之后,他就应该出现在更多人的视线之中,到了那个时候,他是不是那个人,就能够看清楚了。”
柳吴微微摇头,轻声笑道:“其实他这小子也挺可怜的。”
白衫人默不作声。
酒肆那边,说书人正巧舌如簧,声色俱全,若是细心去听的话,就能听到他正在讲着武道宗师战明王的那一段,讲得是武道宗师们凭空起风雷,明王移山倒海,仿佛把听者都带进了那场惊心动魄气势恢弘的战斗中去,顿时人们心神飘远,那店小二碗里的铜钱一下子更多了。
当店小二走到这边来的时候,柳吴招了招手,从手上随身带着的钱袋中抖出一串铜板,丢进了碗里,小儿弯腰道谢然后离去。
柳吴摇了摇手中钱袋子,看到里面没剩多少了,皱起眉头:“早知道就不给那么多了,真是的,现在本来就穷得要命,而且那说书先生讲得虽然不错,但根本就是编的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王渡舟跑掉了不说,明王还差点就成功摆了他们一道。”
“呵。”
对面的白衫人轻轻一笑,看不见表情。
“若不是你给了王渡舟完整的路线,从进到出都没有阻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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