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当天,自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南三厅中受尽了屈辱,回到住处,浑浑噩噩之下,举刀就要砍断自己的手指,尔后永远离开余府。
但是一刀下去,手指却完好无损,不信邪的他,骂道就连一把刀也敢欺负自己,一连砍了不知多少刀。
五岁孩子的力气,竟是让刀都卷了刃,硬是没有将手指砍下来,反而是将自己累得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前日之事却是忘的差不多了,看着刀,心中也是一阵阵地后怕,若不是这刀刃柔软,真要一辈子没有了手指。
此后,便再也没有计较这件事情,直到他在书中翻到了关于灵骨的记载,他忍着剧痛剔去其上血肉,发现有金色游于其中,这才确定这是灵骨。
而那剔去的血肉,竟是在短短两天之内恢复了,当时顾姨看他这个样子,一连三次提起娘亲,也没能阻止他。
现今想来,那时真是顽皮,而他从没将此事告诉他人,正是因为他早早便懂得人心险恶,余安临是有可能将自己送去岚崆山,可是昭然若揭之下,自己可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如今既然三夫人已经知道了此事,那么自己想要去天都参加科举殿试的事情便无疾而终了。
听闻那岚崆山乃是修道胜地,明令门中弟子不得自相残杀,自己今日初时拒绝了余启明,清楚地感受到他随之而来的杀机,而此时,自己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成为岚崆山的弟子。
夜幕降临,蝉鸣四起,空气中水雾弥漫,水流之后,更显清冷,空旷的余府,小径之上没有一人来往。
人少之处,更是没有点起灯幢,这一路要去北边厢房,困难了不少,拐过此处花园,余生已经是在凭着印象中此地的道路在走了。
虽是有些熟悉,可还是免不了出差错,一个不稳,就要被石头绊倒,短短几十步的路程,便已经摔得他苦不堪言!
“今日怎得这般倒霉,赶紧回去洗一洗身上的霉运,这西院真是晦气!”
不知不觉间又将此事归在了三夫人头上,也许这样,才能稍微好受一些,就算此时西院之人听不到。
“三少爷?”
声音很小,可是此时静谧,余生听了个清楚,心中又怒又喜,喜的事,来人提着灯笼,可算是拯救了自己。
怒的是来人乃是梅香,一想起她,白天之事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干什么,大娘不要你伺候了吗?”
余生此刻口中罕见地称呼了一句大娘,余府之中,除却顾姨将他养大,关系最为亲昵,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余安临,也从未称呼过他一句。
可是他却称呼大夫人为大娘,可见其在乎程度,白日里虽在顾姨面前指责,但那也是为她愤愤不平,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恶意。
说起来他能安然长到这般年纪,大夫人功不可没,否则仅凭顾姨一个丫鬟,又怎能保护得了自己。
大夫人没有儿子,也自然待他如亲子,逢年过节还会接他去东院,也是因此,他与梅香玩得颇好。
听见梅香的声音,只看到盈盈微光,只顾着高兴,却没有看脚下,却又是踏出了路径,一步跪在了路上。
“真是三少爷,你可算出来了,担心死我了!”
急忙上前搀扶余生,面脸担忧之色,余生没好气地回道。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不乐意我出来……”
看着余生还能站起来,梅香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夫人一听你被三夫人喊去,去找了四夫人,可是四夫人出府省亲,至今未归,就要自己去求情,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还能站起来!”
余生满脸黑线,“梅香啊梅香,像你这般笨,也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伺候大娘的,你每次去四夫人那里,总是说回家省亲,也不想想,她哪里来那么多兴致,摆明了就是不想来的推脱之辞!”
梅香好像听懂了余生所说,点了点头,“不管这些了,你有没有挨打,身上痛不痛,我带了些治跌打损伤的药,你拿回去敷上,让顾姨温些热水……”
“算了算了,上次你给的还没用完,你早些回去,大娘一个人,东院住着孤单,告诉他我明日……过些天再去看她!”
梅香见余生还有力气说话,咬着嘴唇,呆了半天,才唯唯诺诺地开口,“今日的事,谢谢你了!”
余生被她这副样子竟然逗笑,“你自己只管小心一些,那绿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还是多学学人家……”
“少爷的意思是让梅香与绿萝一般吗?”
这一次,真教余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想不通自己怎会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半晌之后才有些无奈地说道,“算了算了,还是你这般样子顺眼些!”
梅香轻笑一声,悦耳动听,举着灯笼,哼着曲儿,走时还不忘说上一句,“听说二少爷就要回来了,你可要换身新衣裳,别再这副模样啦!”
余生抬着手,想要说什么,又好像忘记了,直到那微光逐渐远去,树动叶响间,他一拍额头,“你拿走了灯笼,可教我怎么回去!”
就要开口大喊,却已不见了梅香的踪影,而身下咕咕的声音,无时不刻地在提醒他,自己已经一天未曾吃饭了。
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本来因为西院一番暗斗让他心绪凝重,与梅香说了这几句话有些豁然。
在路旁假山上靠着,看着路的尽头,这里是西院唯一能够去往北边厢房的路,而等到那头光芒亮起,余生胸中去,才稍显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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