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法国人从船上冲了过来,他好不容易在一个法国士兵的帮助下才收回悬在海上的那只退。
法国人非常勇猛,这个时候,他们在自己的国土上。我身上居然也背着枪,腰上还悬着四五个手雷。我一想这太危险了,赶紧把手雷一个接一个扔到德国士兵的机枪战壕里。
他闭着眼睛往前冲。他左手不停的拉枪机,右手不停地扣动扳机。什么时候,没有子弹了或者卡壳了,他都不知道。他曾见过一幅阿纳姆大桥风景的相片,是一个英国人在巡逻飞机上拍的,他对其印象特别深刻,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发到泰晤士报,结果自然上了报纸。这时候,他居然想起那幅图片。
他掉进洞里,睁开眼睛,洞足有三层楼高,没有梯子肯定爬不上去。
他立刻杀死了从他脚下爬起来的德国士兵。他不得不这样做,我们都知道为什么。
但奇怪的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一个女人的面孔直直的看着他。她趴在洞口,发出痛哭的声音,连枪炮的声响都遮盖不住她的痛苦。她金黄色的头发悬在洞口既遮住了她的脸颊,还遮住了对洞底的人来说几乎全部阴暗的天空。
他彻底明白了,她为什么哭?但一切早已无法弥补,无法挽救,而且反过来一想,假如他不这样做,不这样残忍,其结果是什么呢,应该是喜欢他的那个女子在哪里和她一样痛哭流涕。伤心是没有用的事情,都是这样。再伤心难过也没有用,失去了便再也要不回来。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思绪里会存在小偷的概念,就是这个原理。
一颗炮弹落在洞口,痛哭的女人消失不见了。
他被吓坏了,两只手当成前脚,与两只后腿尽是协调一致。他太紧张了,窜入右侧黑洞里面,没想到居然是空的。他听见海水倒灌的声音,像是有个相当顽皮的小孩子独自一人在家玩空盒子里的冰块一样,那声音。
他浸入水中,一股血腥的味道夹杂在咸咸的海水里面,他不时摸到鲜血,子弹壳,还有其他一片极其复杂的不想描述出来的物体。
我闭上眼睛,有那么一刻,我们居然还在洞里。我是一个商人,她将点燃的蜡烛放在右侧那人脸上。我们无处可坐,地上湿透了,只好坐在他的身上。
“再过二十分钟,等上面安静了,海边油轮上的小伙子吹响了喇叭,我们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回到大上海。我们继续做生意,你继续读辛波斯卡。”
她没有说话,在我怀里,右手伸展了去取地上的蜡烛。
我拼命地游着,穿过地中海,经过印度洋,游到太平洋,最后终于抵达长江入海口。
我在一个茶楼顶上的房间把手掌一样的胡子全部刮掉,洗去身上的盐味,抹了把脸,多少清爽一点,显得不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毕竟我还是个商人,需要讲究些体面,尤其是在上海滩这种地方。
我打开箱子一看,本来应该是满满一箱法郎英镑,结果变成几十本书,翻开几本一看,都是诸如歌德、黑塞、辛波斯卡的作品。封面上写着《少年维特之烦恼》、《简爱》、《在轮下》、《呼啸山庄》那样的作品。
原来我不过是刚刚留学归来,商人的概念不过是海水倒灌造成的后果。
走出茶楼之后,我变成一介书生的摸样,身无分文,皮肤倒是分外干净,只是有点黑,毕竟在海上飘了几个月,饿了就吃鱼虾和大螃蟹。在海上我一边举着鱼或螃蟹在炙热的阳光下烤着,一边划着波浪做自由泳。
这回终于到了上海滩,回到家乡了。
可惜这是个下雨的天,我在房檐下等了一个小时,要不是一个小姑娘递给我一把雨伞,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房檐下走出第一步。
她在我旁边走着,挤进我的雨伞,显然她有些喜欢我。但我并不在意这些。我正在适应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气候,毕竟许多年没在这里住过了。
细雨像门帘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她莞尔一笑,离开了,和雨天的背影一样,尽在我刚刚回来这里的时候,给予我一丝伤感。
我没有去追她,可能与喜欢或者不喜欢没有任何关系。
有些什么东西正堵在我的脑门,需要专心致志用螺丝刀一样的毅力将它撬开,看一看回忆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我穿过十几条大街,路过无数条烟雨蒙蒙的小巷,途中好几个女孩都在不经意之间钻进我的伞里,结果几乎完全一样。其中有那么一个女子,她似乎给予了我特别的信赖,她扔掉了雨伞,走近我的右侧,但我无心顾及到她,最后她不得不痛哭流涕地奔回大雨之中。我真想对她说句什么,安慰她的一句心里面的话语。
但我想了想,罢了,随她去吧。
于是她渐渐的消失在了细雨的小巷之中。
细雨什么时候早已停了,我将雨伞递给了路边与父亲一起买雨伞的姑娘,她正忙着收摊儿。
不深入季节里面,便无法感知那季节里面呼吸的声音。
红色的金鱼在水中吐着气泡,像一群孩子一样。
闹别扭的一男一女在树下争吵着,一阵风刮了过来,树上的水珠像雨滴一样晶亮晶亮快要掉在她的身上。男子,二十来岁,打开了衣服将她遮在里面。而雨滴自然而然的几乎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一群自行车从十字路口向右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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