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临像是在自己院里一样自在,半点拘束也无,仰躺在平日里瑞王殿下闵柏涵休息得那张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茶盏。
神色淡然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反倒是坐在临窗书案前的闵柏涵神情像是有些紧张一样,不断地抬眼看向顾清临,嘴唇张了张后闭上,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
且闵柏涵坐在椅子中,并不像顾清临那样的平心静气,颇有些坐不住的样子,但不知道又碍于什么,抑或是在忌惮着什么,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开口说话。
顾清临仰躺在软榻上,微挑的眼角将闵柏涵所有的小动作都收入眼底,但他却好像不曾察觉一样,仍旧嘴角边挑着一抹淡笑。
瑞王在想什么他心中明白,且正是因为他明白这些,才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派人接下瑞王殿下送来的请帖。
之所以抻了这么久,并不是他对瑞王有什么不满,而是因为他有些厌烦一次次的去解释这件事并非是他的手笔,且这样的话也并没有人去相信。
就像老狐狸顾言、就像婉儿最开始的怀疑、就像现在的瑞王殿下。
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想要给他出一口气、抑或是自己想要给他扳回一局,才让玥王殿下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若是换成旁的事情,可能他并不会去否认,但也不会坦然的承认。因为他同样对于设计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十分好奇,也许说好奇并不准确,应该是恨的牙根痒!
连他都抓不到头绪的事情,看不见的幕后之人,他不愿意去背下这个黑锅,更不愿意那个几乎把他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的幕后之人,笑他顾清临是个傻子。
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日,以为是他顾清临做下的人还是有很多,且他也不能明确的站出来澄清这件事。
越描越黑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即使他认下这件事以后,他在瑞王殿下闵柏涵的地位将比从前还要更加的受重用,可以成为真正的心腹之人,并且是被他所仰仗的人,而不单单只是一个可以谋事的臣子。
但这位很可能与他有着杀父之仇的人,他是不会甘愿替他背黑锅的。
他心中的底线,不容他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更容不得他拿鲜血却换取更高的官职。
顾清临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看着手中的茶盏,嘴角上讥诮的笑容越来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近日来,这难得的贡茶云台山云雾茶他倒是时常能喝到。
在顾府中,现在的顾言正在向他示好,且顾从云又被打发去了岳山城,府上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来,像是想要弥补一样。
顾言心中有愧或是将满心的希望寄托在了顾清临身上,做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妥,可瑞王府上他来过的次数不少,但像今日这般的厚待却是前所未有。
云雾茶的香气沉浮在他的呼吸间,甚至嘴里还游荡着云雾茶浓郁的香气,据他所知瑞王殿下每年得云雾茶不过一两。
从前他来时,从未见过闵柏涵饮云雾茶,想来闵柏涵一定把那难得的一两云雾茶看做是轩帝的宠爱,而不是拿来饮用的茶叶。
现在闵柏涵用云雾茶来招待他,也是再表明一种态度。
不过,到底是他闵柏涵想的太多了。
闵柏涵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顾清临,抬手扯了扯系的紧绷的领口,随后清了清嗓子,干笑着自嘲一声。
“哈!顾先生果然好耐性,我到底是不如先生能沉得住气。”
顾清临听到闵柏涵的这句话后,便轻笑出声,随后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已经不知不觉站起身来的闵柏涵。
“呵呵,瑞王殿下夸张了,顾某什么性格顾某清楚,殿下沉不住气并不是你的耐性不好,而是殿下你关心则乱。”
而瑞王殿下闵柏涵在听完顾清临这一句算不得恭维的话后,脸上那一丝扯出来的干笑也彻底的僵硬在脸上。
同时闵柏涵眼中的神色也有些冷了下来,不像方方才那样的热切。
“关心则乱?顾先生是想告诉本王,这件事与你无关吗?”
顾清临对上闵柏涵带着疑惑和些许冷漠的眼,轻笑了一身,不答反问道。
“呵呵,瑞王殿下希望这件事与顾某有关吗?”
说完不等瑞王说话,顾清临又紧接着说了一句。
“瑞王殿下一定是希望这件事是顾某做下的吧?能设下这么大一个局,几乎把所有的人都设计了进去,而且又差不多把所有人都摘了出去,只有玥王殿下是真正因此事而失势的人。”
“能设下这么大一个局的人,一定是一位心智过人并且极其擅长揣摩人心之人,若是能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协助,殿下您一定会如虎添翼。”
“想必不只是殿下您,只怕这个时候的金陵没有人不以为是顾某做下的。多您一个不多,少您一个不少。”
“清临只能告诉您一句话,这件事虽然不是顾某所做,但顾某在这其中的确是动了一些手脚的。至于动的是什么手脚,殿下您就不必问了。”
闵柏涵已经走到软榻近前,然而顾清临也并未起身,而是一直仰躺在那,仍旧有些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带着几分低沉。
“想不到先生您倒是直白的很,这事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会满心欢喜的应下,毕竟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又哪里会是简单之人?”
“且这样的难得之人无论在哪里,都一定会得到重用。”
“从前,本王以为先生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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