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临丝毫不在意顾言眼中无声的质问和怀疑,微微抬起下颌看了一眼故作神秘的顾从云。他的事情可以暂且不提,恰好他也很想知道顾从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有什么话大哥就快说吧,何必一再的卖关子吊人胃口。”
说罢顾清临故作为难的稍稍停顿须臾,而后带着轻笑道:“还是说这话二弟听不得,需要二弟回避?”
最后这一句反问,顾清临的声音已经有些冷凝,带着一股稍显凌厉的气势,整个人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又变得像过去那样有些阴沉。
这顾从云还真是让人不喜,明明与自己有关,却偏偏要做出这幅扭扭捏捏的姿态,让人从心底里便厌烦不已。
“不不不,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听见顾清临这话,顾从云连忙出口否认。
“别吞吞吐吐,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出来,正好我也看看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胆敢污蔑本官家眷!”顾言出口喝止了顾从云的话,颇有些不耐烦。
顾从云心中偷笑一生,他又怎么会让顾清临这个孽种离开呢!
主角若是走了,他岂不是要一个唱独角戏吗?况且他这般作为也不过是为了将父亲的注意力从那本账册上吸引走。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若是再端着拿着就有些不知好歹了,是你自己一再追问想要知道的,那可就不要怪我们这么多年的伪兄弟情谊荡然无存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孩儿近日听见坊间流传、流传二弟不是我顾家血脉。本来孩儿也是不信的,可孩儿的同窗旧友们都纷纷疏远孩儿,这叫孩儿苦恼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故作为难不已的顾从云微微躬身站在那里,口中磕磕绊绊的说着他自己心中坚定不移的事情。
而仿佛随着宣之于口的这些话,他所说的那些画面都曾真的发生一样,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
这一瞬间的他脑中有些许混乱,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件事情到底是他的猜测和臆想,还是真实的发生过。
顾清临无声的勾唇一笑,还真是奔着他的所猜而来啊!
若这是顾从云想要打击自己的手段,还当真是有些低劣不堪,这等污蔑出身的下作手段向来都只是后宅妇人争宠的惯用伎俩,想不到如今的顾从云竟然已经沦为如此地步!
还当真是狗急跳墙了呢!
听罢后的顾言有些怒不可遏,仅仅只是几吸间他的脸色便爆红不已,就连眼中都染上了一层血红。
“混账!”
“可不是混账么,孩儿也曾狠狠的教训了那些胡乱传话的人……”
“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暴怒不已的顾言猛地一声厉喝,更是将手边花架上的花盆狠狠地掼到地上。
“咔嚓”一声脆响,破碎的瓦片带着残土和残败的花叶摔在了地上,掉在顾清临与顾从云之间。
一块尖锐的瓦砾残片更是飞起后直接扎在了顾从云脚边的砖缝里,些许潮湿的黏土洒在顾清临脚下的那双锦靴上。
“二弟,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向爹请罪。”
顾不得险些扎在脚上的瓦片,顾从云口中有些焦急的催促了一声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的顾清临,脚下更是略有急促的向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要拉拽顾清临一般。
这次顾清临是真的已经忍不住笑意了,顾从云太过愚钝,假使双眼被怒气所蒙蔽,难道连脑子也被屎糊住了吗?
他凭什么就觉得顾言这怒气一定是对自己所发?是谁给了他这种自以为是的错觉?
顾从云无缘无故的摘了一顶绿帽子给他老子戴,顾言又怎会不怒?
别说顾清临的身份不会有差,就算顾清临当真不是他顾言的种,那这事也是顾言和顾夫人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又哪里轮得到一个小辈去质疑?
不管如何顾夫人总是顾从云的生身之母,他如此这般不辨黑白的跑来置喙,又如何不是对顾夫人的不敬?
更有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顾从云这般大张旗鼓的宣扬,只怕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只怕那时顾言和整个顾家才会沦为整个金陵城中的笑柄,怎的他前去北地一趟顾从云便这般的失了分寸呢?
难道顾从云不知道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他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犬彘的肚子里去了吗?
若是从前的顾从云便这般手段低劣,顾清临怎的就忍气吞声多年呢?
“嗤!”顾清临口中轻嗤一声,而后面上便带上了些许落寞和伤心。
“爹……”似是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顾清临猛然睁大的眼中满是震惊,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顾言。
“跪下!给我跪下!你这个逆子!”
暴怒的顾言快速上前一步,横空一脚踹在顾从云的腰腹上,口中喝骂不止。
毫无防备也不敢还手的顾从云被顾言这一脚踹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才将将站稳身形,他的眼中也同样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不明白父亲为何听到这种消息愤怒的对象不是那个孽种而是自己,更不明白为何那个孽种竟能如此的理直气壮。
难道这件事情对爹的打击太大,爹不想被自己一个小辈拆穿吗?
可难道他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孽种爬到自己头上为非作歹吗?
爹可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日后又要如何行事?
顾言看顾从云靠着花架扶着站稳后更是暴怒,身形极快的从顾清临面前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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