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云走后,两位女眷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妥。可叶洵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不屑于奸佞之人为伍,更不愿去与他们虚与委蛇的周旋。
“这位顾家长子也不是个简单之人,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保持风度,且临走之时还不忘保持小辈的礼节,难怪顾言能极为重视他。”
任梦瑶秀眉微微一凝,略带担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赞赏。
这件事若是换成恒毅,只怕不翻脸也要变脸色的,顾从云也不过虚长恒毅几岁,心智已经磨练至此,可见此子亦是位能伸能屈之人。
她虽不敢苟同顾从云的做法,但就此事看叶洵确确实实的是处在了下风。
俗语讲,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说的便是像顾从云这样的人,笑里藏刀,让人防不胜防。
叶洵的行事作风满朝堂谁人不知,就连她一个后宅妇人都有所耳闻,但这件事情恐怕会在顾从云心中留下心结。
想到这些,任梦瑶便忍不住开口道:“顾从云此人极似其父,叶大人日后在朝堂之上要小心防范才好。”
“嫂夫人放心,与顾家撕破脸皮是早晚的是,顾家二子尚未婚娶,虽说与孔大人之女有了婚约,但双方存在分歧并未完成。现在顾家打的什么主意我有几分猜测,像股清临那样的顽劣之子想娶婉儿简直是痴心妄想!”
叶洵气的不轻,说这话时情绪还十分激动难当。
任梦瑶听见这话当下便怔楞了一瞬,随即满心的怒火便便是升腾。
那顾家上上下下的男子就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奸佞之臣就是只会阿谀奉承之辈。婉儿若是嫁了那样的人家岂不是要被算计的体无完肤。
后宅之中多是鸡零狗碎腌臜龌龊之地,像自己和婉儿娘这样有幸能寻得一人心之人少之又少。
更何况顾清临此子在金陵城fēng_liú成性,日后只怕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婉儿如何能嫁给他受委屈!
他们捧在手心里疼爱还来不及,又岂能舍得她去变成深宅怨妇。
任梦瑶气愤不已的同时心中又升起一阵深深的惋惜。说到底是恒毅没有这个福气,也许是命该如此吧。好在她和婉儿阴差阳错的还是成全了这一世的母女情分。
“若是换成旁人也就罢了,但股清临那样的顽劣小子别说你们二人看不上,就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恒毅一事我们已经亏欠婉儿许多……”
说到痛处,又站在这她时常守望和送别的长亭里触景伤情,本就心中存了心事的任梦瑶说到这里忍不住有些语气凝噎。
“嫂子放心,我们夫妻二人早就商量过了,嫁人与否完全但凭婉儿,我们夫妻二人是不会多做阻拦的。恒毅和婉儿虽然没有夫妻的情分,但多年的相伴这份情想必已经深入骨血,我们能理解。”
见不得眼泪,且又思及叶婉茹未来的佟安卉也忍不住有些泪目。
叶洵站在一旁略微地背过身去轻轻吐了口气,若是平时在府中婉儿娘若是有什么伤心事他还能上前安慰一番,但思及大将军已逝,在嫂夫人面前这样做大为不妥他便歇了这个心思。
两位尚且年轻的美貌妇人相对垂泪,一旁的叶洵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只是在心中不停地期盼婉儿一行的车队快快赶回。
日头渐渐高升,那些薄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炙热的光线毫无阻拦的照耀在大地上,半空中隐约能看见浮动不已的热浪。
许是近日无雨的缘故,地上尘土渐起,奔驰在官道上的车马队所行走后的地方飞起一道长长的尘土带。
这也间接的造成了在叶婉茹他们一行人车马队的前后竟然无人踏及,都或快或慢的躲避过那漫扬的尘土。
顾清临坐在凉爽舒适的马车里,却将帘幔掀开将左手臂搭在车窗上感受着外面有些炙热的温度。
这条手臂久久未动一下,导致他手背和手腕上裸露出来的皮肤有些被灼伤的感觉。
但这被炙烤的感觉也不及他心中的疼痛一分,更不能驱走他心底渐渐冰封的寒冷。
他目光森冷的盯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那一片金色琉璃瓦顶,眼中翻滚着浓浓的杀意。
若是柏衍出了什么事情,他恨不得能亲手取下轩帝的首级!
因为就在他们感刚刚从驿站出发不久,他便收到霜痕送来的消息。
之前是他大意忽略了水患之后紧随而来的瘟疫,没有及时的想办法阻止柏衍前去封地,以致于现在让柏衍以身犯险。
但最让他意想不到的还是轩帝对于此事的态度。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话也不尽然,大约冷心冷情的轩帝胸膛里的那颗心是一颗黑色石头,又冷又硬。
柏衍不过是疑似患了疟疾和霍乱,轩帝便果决又狠辣的斩断了柏衍的生机。
这不是一个为君为父之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那先前虽说有利用成分在的圣旨又有何意?
他一边愤怒的同时,一边又在心中为柏衍感到浓浓地委屈和不值得。
他和柏衍一起长大,从前柏衍有多孺慕轩帝这位父皇他是知晓的,而柏衍更是誓要成为父亲那样的将军驻守一方换得大耀国安宁。
如今看来不仅柏衍的一品真心付诸东流,更是被轩帝硬生生的从身体中拉拽出来扔在了尘土里。
如果轩帝一开始就打算放弃柏衍,为何在不久之前决定抬举柏衍呢?可若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疑似病症便放弃柏衍,又似乎有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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