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流水般驮着人生这艘船在时间的长河里,时而顺行时而逆行的向前走着,商家沟也在寒风相伴下走入了凛冽的寒冬,只是祁连山中偶尔冒头的绿芽,说明西北的初春不几天就要到商家沟了。
自从上次谈话后,商泰好像忘记要让商半城远行的事情,至少在嘴上再也没有向商半城提出去上海的要求,作为当事人一方的商半城更是乐得清闲,就像忘了这茬一样,极规律的经营着自己和父亲的日子,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早起打太极,出了一身大汗后,再收拾猎具进祁连山打猎,有时也会去陈老爷子坟前自言自语的絮叨一番,至于说些什么,用商半城自嘲的话来讲就是“心事赋予谁人听”。
如果说生活太过平淡,必须要有些波澜才算是调味剂的话,就只不过是在刚过完春节后的寻常一天,商半城进山从凌晨一直折腾到了黄昏各家炊烟升起的时候,才随着一阵寒风,将一头老大不小的云豹给拖回了村口,惊呆了住在村口的支书,愣是将扛着的半袋子玉米全给洒了,全然忘了心疼,更别提要拿来做晚上饭的事了,更不用说通过支书家老婆子那张笑起来总有些干裂的嘴传播之后,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来了个围观,那架势,夸的商半城觉得早应该拖个老虎回来,轰动过后日子也踱步到了春天。
春雾粘在身上,会有一股倒春寒慢慢的浸入骨子里,商半城就在这雾里开始了五路太极拳的砥练,商泰站在屋内看着商半城好大一会后,走到门口说道:“半城,你练完后,今天就别到处去了,一会拿着你的家伙什到山里去给猎个山鸡和兔子,晚上把你叶叔叫到家里来,咱一起吃顿饭,顺便让他好好喝喝我酿的玉米烧酒”
听到商泰的话,商半城没有回应,仍是五路太极拳一直那么打下去,只是偶尔出现的破风声,眉头皱成好大一团。过了一会,商半城开始慢慢收势,站定好,徐徐吐出一口丹田气,回头才向商泰说道“知道了,爹,我现在就去叶叔家说一下,然后就进山去打猎”。
商泰弯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看着正在整理猎具的商半城,从内心笑道:“进山里后,要小心,注意自个的安全,没事就别去招惹那些猛物了,要懂得退让。”
商半城听着商泰的话,嗯了一声,转身背起猎具就出了家门,走到村另一头的叶文家里,推门喊道:“叶叔,在不在家啊?”
“在家,半城你等一等昂”,不一会就看到叶文满手是面的走了出来,对站在院里商半城说道:“半城,快进来坐吧”
“不进去坐了,叶叔,我这一会还要进山里去打猎”商半城回复道。
叶文看着背着猎具的叶文,说道:“怎么又进山,这不昨天刚从山里回来,你拿来的野山羊这都还没收拾着吃呢,这两天天还算冷,就挂在这晾着”。
商半城看着满手是面的叶文,笑了笑,说道“叶叔,我爹叫你晚上去家里吃饭,让我去山里猎个兔子和山鸡什么的当下酒菜,还说给你准备了他自酿的玉米烧酒。叔你这又给小妖姐做绿豆糕呢?”
说起小妖姐,商半城就想起那个和他一起进山打猎的叶小妖,想起那个和他一起在河边走过的叶小妖,想起了那个总牵着他手的叶小妖,想起了那个走出山村前抱着他哭了一夜的叶小妖,想着想着,商半城的嘴角全是笑意。
叶文憨憨一笑:“是开,你小妖姐就喜欢我吃的绿豆糕,我这不就给做点,好给寄过去”,商半城看着叶文叔,笑道:“叔,你对小妖姐真好,每年开春都亲自做绿豆糕给寄过你亲手做的绿豆糕好吃”
叶文说道:“这次做好了,也给你弄些吃,晚上我过去,你快忙去吧”
“好来,叶叔,那我进山了昂“说完商半城就整理了整理打猎装备转身往门外走。
“路上慢点昂,小子”
“好来,叔”。商半城向前走着,背朝叶文挥了挥手。
晚上,商半城将山鸡烤了、兔子炖了,炒了两个青菜,又下了三大碗辣子面,满当当的摆了一大桌子,菜刚摆好,叶文也端着一盆羊肉进了门。
三个人坐在桌旁,将酒倒满后,商泰拿起碗对叶文说:“老伙计,咱走一个,半城陪着”。
叶文忙道:“老哥,你身子不好,别喝急酒,也不能喝太多,先弄小口缓缓”
“不妨事,这些日子,我觉得自己身体好转了很多,比去年冬天那阵子可强了不少,这不这两天就想着喝两口,就让半城去喊你过来了”商泰说完就干了一碗烧酒。
见状叶文忙不迭的也将酒碗里的酒给干了,商半城也随着喝完,又拿起酒壶将各自面前的碗给倒满了酒。
商泰看着面前的酒碗说道:“叶文,咱两个人也年轻过,虽然没干出什么大事,但也没有窝囊的很。不过咱两这命不好,许是年轻时太过不懂事了吧,这不人还不到中年咱两就剩咱俩还有小妖和半城两个孩子了,两个大男人好不容易帮衬着把他们给拉扯大,算是没少挨村里那些娘们的白眼,不过到今天来看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和自己的老婆了,只是苦了小妖和半城这两个孩子了,跟着我们两总归是缺点啥不是”不觉得间商泰的语气有些激动。
就在叶文要回话时,在酒桌上从不说话只负责喝酒的商半城冷冷的插了一句话:“从来都没觉得苦,小妖姐也不会觉得苦”
“哈哈哈哈哈,是老商家和老叶家的种,这话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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