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琉玥动了动身子,沉重的锁链发出闷响,似从地里爬出来一般,不断的攀附其上,如森寒粗状的蟒蛇,紧紧的勒着脖子,呼吸有片刻的凌乱。
脸色微微的苍白,阴冷的看向来人,乌黑的发梳的齐整,带着鎏金玉冠,两鬓垂下两缕白发。额高脸阔,涂着厚厚的脂粉,描绘着精细的眉,染着火红透着乌紫的唇脂。一副大内阉人的扮相,大红的官袍彰显他位高权重,多了一份长期浸淫权势的阴辣。
身份不言而喻——九千岁缪渊!
她与缪渊素昧相识,为何他要对付她?红藻说缪渊是太后的亲信,难不成她打乱了太后的棋盘,成了太后的眼中钉?
“公公日理万机,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孤女,真是大动周章。”凌琉玥语带讥诮,清美的脸上溢出清浅冷艳的笑。如含包绽放,摇曳生姿,尽显妩媚的红莲。
缪渊描绘黑色眼影的眼睛,微微半眯,望着那一双潋滟生波的凤眼,如一潭幽深的池水,将人吸纳眼底,溺毙其中。不自觉的脚步一错,走上前去。
“大人!”浑身包裹,密不透风的黑衣人,立即唤回失神的缪渊。
媚术?
缪渊混沌的思绪,片刻恢复清明。阴柔的眸子,透着阴气沉沉的黑色雾霭,审视着凌琉玥,似要将她吞噬,绞碎。
“呵呵!不愧是第一舞姬,水清颜的女儿,光是这份功力,裙下之臣怕是犹如过江之鲫。咱家也算明白,孤冷高傲的战王为何看中你。”
凌琉玥嘴角微勾,冷嘲一笑:“我也算长见识了,一个阉人也会被美色所惑。以公公的权势地位,不少宫女愿意和你吃对食。”心中明白缪渊将她的摄魂术,当成了媚术,却也不解释。
不轻不重的话,却犹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破缪渊光鲜亮丽的外衣,剖开他心底深处的痛。
缪渊浑身萦绕着黑气,桀桀低笑,紧绷的脸部肌肉,因愤怒而颤动。
吃对食?阉人?
这几个字眼,仿佛一颗暗结内腑的毒瘤,无时无刻,不在腐蚀他扭曲阴暗的心。
染着黑色指甲的手,抚上凌琉玥白嫩的脸颊,阴柔尖细的嗓音说道:“这双眼睫如黑宝石闪耀,蕴藏着光芒,多么精致美丽。咱家,就喜欢收藏美丽的东西。”轻柔的如同触碰着绝世珍宝,却阴厉狠辣道:“给咱家将这眼珠剜出来。”
凌琉玥却觉得脸上被一条毒蛇,吐出的红信子舔舐,心底发寒。扭头躲开,冷冷笑道:“何必恼羞成怒,你抓我来,无非有二。要么是抓我来要挟战冀北,就是为了凌家那点事。”
她的猜测有根据,缪渊与战冀北暗斗依旧,却总是屈居战冀北之下,如今她和战冀北闹得沸沸扬扬,缪渊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再一个便是,他为了骑凌军!
缪渊冷哼一声:“你是战冀北的心头肉,咱家剜了你的眼睛,战冀北也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救你。可惜,这次你错了,咱家要你的命!”长及迆地的袖摆,一甩,厚重的石门打开,缪渊迈着步子离开。“先把她赏给咱家干儿子们,给她吃吃对食,死的时候把眼珠弄出来,镶嵌在珐琅上,给战王府送去。”
黑衣人应声,打开另一侧的小门,四五个候在外边的太监鱼贯而入。看着被吊在上空的凌琉玥,双眼放光,垂涎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
而外面,红藻找不到凌琉玥,心急如焚的通知姬玉,龙魂卫的人几乎将青峰山翻个底朝天,依旧无一所获。
迫不得已,红藻找上了战冀北。
“战王,奴婢求你救救小姐。”红藻急的两眼猩红,她敢断定,主子一定是被缪渊给劫走!
战冀北此刻正处理完缪渊劫杀凌琉玥的埋伏,寻思去找她,却听闻她失踪的消息,脸色一沉:“她去做了什么?”
红藻被战冀北散发的浓郁煞气,惊得心胆发颤,吱吱唔唔的说道:“主子去比……比武。”
该死的女人!
战冀北脸黑如墨,提着拳头砸在成人怀抱那么粗的树干上,轰然粉碎。
“冷修,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战冀北幽深诡谲的眸子凝结成冰,阴森令人胆寒的说道:“冷月,入宫劫杀太后!”
动他女人,那他就让缪渊的女人‘死的很好看’!
红藻心惊,太后和缪渊有染?
“龙魂卫?也不过如此。”战冀北冷嗤,转身去找凌琉玥。该死的女人,真该好好揍一顿调教一番。
红藻面红耳赤,默默的挨训,只祈求战王快点找到主子,千万别有什么意外。
——
姬玉与红藻分道扬镳的寻找,没有线索后,火急火燎的去战王府见长公主。
“主子失踪,我怀疑缪渊掳走。”姬玉依旧不改风骚,张扬的锦袍绣满了金丝银线,无不显露‘爷很有钱!’
“他?”长公主讶异,缪渊怎么对玥儿动手了?“确定?”她都吩咐小北保护玥儿了,怎会得手了?
“调虎离山。”
长公主大怒,沉静婉约的面容染着怒容,摔掉手中的茶盏。
好!
好一个缪渊!
处处和她做对!
“公主,若主子损伤一根毫发,你便好自为之!”姬玉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一本正经。
“本宫自会保护好玥丫头!”长公主咬紧牙关,命人更衣,从桌子脚下拿出一张明黄色垫桌脚的绢帛圣旨,稍稍弹了弹灰尘,满面寒霜道:“进宫!”
一辆马车快速的从战王府驶出,朝皇宫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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