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晕眩朦胧之际,就听耳边传来惊喜呼唤:“太太,快看,姑娘动了,姑娘动了。”
另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也激动万分,“真的?老天有眼呀,没有带走我和老爷的命根子呀,要不然,要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呜呜……”
“太太,别哭了,这些天嗓子都快哭坏了,哎呀,太太,姑娘的烧也退了,一点儿也不烫了,看来,那个癞头和尚还是有些本领的。”
被唤作太太的女人急道:“真的,让我看看。”
感觉额头一片冰凉,睁眼一看,眼前是一个穿着朴素,眉清目秀的夫人,白灰色带蓝边的棉布袍子,头上没有多余的配饰,只有一直珠钗,与耳上挂着的珍珠耳坠成一副,通白圆润,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的,虽不显荣华富贵,却自有一股风韵,乌黑明亮的眼睛,正喜出望外的盯着我,我有霎那的迷茫,脑中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似乎不属于这里,却又觉得眼前一切很是熟悉,脑中纷乱不休。
“啊,囡囡,你可算是醒了,老天保佑,阿弥陀佛。”女子见我睁开眼睛,喜的无法自持,双手合拢,不停念叨着感谢之语。
我迷惑不解,不由问道:“你是谁?”声音竟然干涩沙哑。
“啊,囡囡,你怎么连额娘都不认识了,可是烧坏了脑子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女子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她身边另一个穿着蓝色布袍的女子急忙劝道:“太太莫急,姑娘昏迷多日,这一醒来,难免不记事,而且就算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慢慢说给她知道便好,最主要的是,姑娘人没事才好。”
“你说得对,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太太闻之有理,也不再哭泣了,又欣慰又忧郁的抚摸我的面颊,“囡囡,我是额娘,你不记得不要紧,额娘以后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在那冰凉的水里泡了那么久,又连着几日高烧不退,能捡回一条命来,额娘已经知足了,知足了。”
囡囡,是在叫我么?好陌生的名字,我不确定的问:“我叫囡囡?”
太太又是一阵抽咽,安慰道:“没事,好孩子,不着急,这些事情以后额娘慢慢告诉你,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放心,额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确实又困又累,在她的温言软语中,缓缓睡去,似睡非睡之时,听那太太说了一句:“囡囡,你终于又回到额娘身边了。”
经过几日的休养,感觉身体大好,太太见我渐渐恢复精神,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跟在她身边的那名女子,名叫红姑,是她的陪嫁丫鬟,听说本嫁了人,却又死了丈夫,被安上克夫的骂名,娘家不想留,夫家不愿留,只有投奔以前的主子了。
据太太,也就是自称是我额娘的人说,我是家中独女,二老老来得女,甚是宠爱,虽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却因种种原因,被二老一拖再拖,一是怕我受委屈,二是希望我能多几年臣欢膝下,造成如今我快双十年华,还是待字闺中。
“囡囡,快叫阿玛呀。”这日,太太满面含笑,指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长相古板的中年男子说道:“你生病这些日子,可把你阿玛担心坏了,四处求医问药的,看看,人都晒黑了,因操劳过度,前几日身体微恙,怕过了病气给你,所以到今日才来看你。”
我见这人身材消瘦,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看着我的目光也很奇怪,有忧虑,有疑惑,也有不可思议,在额娘频频催促之下,低低的唤了一声:“阿玛。”
“唉。”阿玛声线发抖,虽经压抑,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激动。
额娘笑了,“老爷,咱们的囡囡终于回来了。”
阿玛也难得露出僵硬的笑容,“是啊。”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红姑说道:“老爷,太太,姑娘痊愈,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该高兴才对。”
二人闻言,连连说是。
红姑又道:“不过因伺候不力,以前服侍姑娘的那几个丫鬟都被打发了,如今姑娘这里缺乏人手,奴婢见老爷太太只念照顾姑娘,无暇分心,就擅自做主,托人买了两个忠厚老实,手脚勤快的丫头,还望老爷、太太不要责怪奴婢自作主张才好。”
阿玛额娘连连赞许,“还是红姑想的周到。”
“既然囡囡没事了,那我也该前去销假,准备就任了。”
额娘贤惠的说道:“是呀老爷,这回多亏二叔给老爷谋了一个好职位,老爷去忙吧,囡囡这里有我照应呢。”
阿玛嗯了一声,临走不忘交代:“囡囡,可别再任性,听你额娘的话,把身子养好。”
“老爷放心吧。”额娘把阿玛送走,回来就问红姑:“你方才说的人呢,勤快不勤快的倒无所谓,关键是要老实,可别像前几个那样,一肚子花花肠子,把姑娘都给带坏了。”
“放心吧,太太,我的眼光你还信不过。”
额娘闻言嘟囔道:“你我当然信得过,主要是有些后怕,唉,我和老爷都是老实人,没有那么多心思,要不是出了囡囡这档子事,我们还不知道那几个狐媚丫头蛊惑囡囡,不但支走了府中银两,还差点儿害囡囡送了命,唉。”
红姑也不多言,直接去把两个丫头带了过来,只见她们都是十四五的孩子,一身带着补丁的布衣,梳着一根又粗又黑的辫子,五官周正,估计首次接触大户人家,手脚拘束,唯唯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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