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轻轻闭着,宛如九天之女的脸上,透露着悲悯苍生的慈悲心怀,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铁塔大汉身后的十五人马鞭一扬,座下快马绝尘而去。十六人再次消失在子午道上,而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远在长安的沧海书院。
安静祥和的一页书院。
“啊-”
因为守护着院中药材的莫非,因为等待某个天机高人推演龙首之地而不能北上空山的他,在沉睡中,忽然一股像是来自十八层炼狱的火焰笼罩全身,紧接着,又像是整个泰山压在了心口,全身的每块肌肤,每个骨节,每层皮肉,甚至每段神经,都像是置身在最惨痛的环境中,遭受着最致命的伤害。
这一声尖叫,就像撕裂了整个身体的尖叫。
陪伴莫非多年的丫丫,无论见莫非受过多少灾难和苦痛,但从来没见过一言不发的莫非会发出这种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这种无助一如当年初见莫非时,正在死人堆里求死的她。
丫丫手足无措的拍打着莫非的脸,那张清冷异常的脸开始布满了慌乱,惊恐,绝望。
“相公,相公……”重复的喊着相公,丫丫一只手拍着莫非,一只手重重的拍着床梁,两个眼睛里泪水不断的淌出来。“咣当……”门被砸开,游师静焦急的看着黑漆漆的房屋,“丫丫,怎么了?”游师静的问话,丫丫置之不理,依旧急促紧张的叫着相公。
游师静快步走进屋内,在屋里点燃了蜡烛,照亮了整个屋子。骇然的发现,在床榻上的莫非,全身都在渗着血液,就连那些看起来完好无缺的皮肤也在不断的渗着血,将整个人染成血一样的尸体。
染着满身血的丫丫,泪水和血混在一起流了下来。游师静从未见过这样的丫丫,丫丫那无助绝望的眼神,落在游师静的眼里,直叫她心如刀绞。
“丫丫,怎么了?”游师静关心则乱,过去就准备扶丫丫,丫丫一把推开她,咆哮到:“滚开!”
游师静站在原地愣了愣,想到丫丫现在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看了看莫非,关心道:“莫非怎么了?要不让我看看他,也许我姑奶奶有办法。”
丫丫两只失神的眼珠子顿时燃起一股希望,“快点,你快点过来看看她。”丫丫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举动感到什么不适,游师静心里不禁有些黯然,可双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莫非。
游师静双手搭脉,反复的观察了好久以后,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莫非的嘴里突然涌出大量的黑血,将丫丫和游师静吓了一跳,等到喷血停止后。丫丫将求助的目光落在游师静身上,游师静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犹豫半天后,将手指探向莫非的鼻子,神情蓦然一凛,手指停在了半空,整个身体凝固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页书院院落里,挤进来很多学院内的夫子,刚才的那声尖叫,凡是在书院内的人,或大或小,都听到了,就连叶公书老先生也拄着拐杖颤颤悠悠的过来了。
这些人一进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躺在床上的莫非,被鲜血涂抹的已经面目全非,一动不动的像个僵尸躺在床上。
叶公书老先生和叶灵竹等人目露关怀,但是,沧海书院中,人多口杂,莫非作为医科的夫子,年纪轻轻便被叶公书老先生指定为沧海书院的接管者,将来大唐文道的继承者,其余夫子心中怎会服气。这些人见到莫非的样子,心里可是好不开心。
叶公书向陶古夫点了点头,陶古夫垫着步子上前,先是探查了莫非身体上的经脉后,眉头紧紧皱起,接着看了一眼陶绮罗,陶绮罗赶紧给他找来毛巾。陶古夫将莫非身上的衣服褪尽,陶绮罗拿着毛巾擦拭莫非的身体。
只是,陶绮罗的手刚刚擦了一下,便停在了原地,因为只是毛巾擦过的小小地方,已经露出许多弯弯曲曲如同蚯蚓一样的疤痕,而且很明显疤痕是向更多地方蔓延开来。那块地方,就连拇指盖大小的完好皮肤都没有。
陶绮罗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忍着心中的恐惧,快速的擦了两下,终于骇然的把毛巾落在了莫非身上,实在是……实在是莫非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整个身体仿佛像是穿了一层疤痕做成的衣服,这些疤痕,有刀伤,有剑伤,有咬痕,有洞口,各种各样的伤口不一而足。不要说陶绮罗这样一个弱女子,就连再次看到这些伤痕的游师静和那个一脚踏进武道名家的陶古夫,心中的骇然已经无以复加。
至于叶灵竹和那些夫子,则是吓得把头别了过去,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人间景象。
陶古夫强行压住心中的好奇,用一种奇特的手法摸着莫非身体的每一块皮肤,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夫子都快要睡着的时候,陶古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向叶公书询问的眼神,陶古夫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叶灵竹不可置信的看着陶古夫,想要说什么话时,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身子忍不住的开始颤抖。叶公书老先生则是将眼睛微微闭住,一切哀痛不言而喻。
那群夫子中,传出来窃窃私语声。其中,一个与莫非早已有过过节的,后来因为莫非成为天下文会榜首后夹紧尾巴做人,生怕莫非会找他算账的郭长天。得知这个消息后,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人都死了,这下他就可以趾高气昂的骂这小子了。
不过,骂人的话,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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