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很危险，清璇，回去。”
这是谢清璇第一次听到乌赛字正腔圆地喊出他的名字，之前无论怎么教，总是读不好，他还以为对方是真的学不会，如今看来只是不想罢了。
若在平时，谢清璇不会回绝乌赛的好意，可此次不同。他要制作弓箭需要动物的筋，还有鱼鳔做的胶，这两样东西不是随意选一种动物或鱼就行，需要观摩试验。
红角牛虽形似野牛，未经试用，其牛筋牛角未必可以用来制弓。鱼鳔就更难说了。
为了能大量捕鱼，之前他待在帐篷里时，用林子里的黄藤编了一张渔网，已放在背筐中一起带过来。红角牛的处理，和捕鱼，他是一定要参与的。
“乌赛，这里的河道不深，危险的鱼类不宜生活在此处，且这河附近有许多动物依河而生，足以见得这河并不如你们想得那般危险。”谢清璇解释道。
乌赛的态度却很坚决，“不行，清璇，如果你不想回去，那么不要靠近河边，河水会吃人，如果掉进河里就再也上不来了。”
谢清璇闻言疑问道：“吃人？”
乌赛道：“原林鹿氏族的祖先世世代代居住在这河附近，这是祖先们留下来的警示，河神会将所有入侵他的领地的人带走，我们也有族人曾跳进河里，只是却再也没有上来，有失足从河边掉进河里的族人，等我们救上来后，很多都没有再睁开眼，只有少数幸运的人活了下来。”
谢清璇听罢，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乌赛，部落的人有人会凫水吗？”
“浮水？那是什么？”
“就好似河里那些鱼一般，在水里游。”
乌赛面露惊讶，“人怎么会在水里游？那可是河神的领地，河神会把他带走的！”
谢清璇面不改色应对道：“人自然可以在水里游，只是不能像鱼儿那般长时间待在水里罢了。我们的族人现在是蚩尤的子民，只要小心一些，不触怒河神，他是不会带我们走的。”
乌赛还是有些怀疑，试图打消对方想要靠近河边的想法，“可是我们曾就有很多族人都被河神带走了，河里真的很危险……”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将河里的鱼捕上来，它们是河神的子民，吃了它们，族人就可以跟我学会凫水。”谢清璇现在‘以神制神’的本事已炼得炉火纯青。
乌赛睁大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鱼是河神的子民，我们吃了它们不会惹怒河神吗？”
“不会，河里的鱼太多了，就算我们不吃河神也会遗弃它们中的一些。每年暴雨过后，岸上是不是会有许多鱼？那就是河神已经遗弃它们。”
“对，每次暴雨过后，整片河岸都是鱼，族里的长辈还告诉我们那些鱼是河神的子民，如果冒犯了鱼，会遭到河神的报复。而且族人每年那个时候，还会向岸上的鱼举行祭祀，现在看来，那些鱼不过是被河神遗弃的，根本用不着祭祀它们！”乌赛有些懊恼。
谢清璇见他难道露出少年人应有的稚气，不禁轻笑，“受了你们的祭祀，它们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以后可以多吃一些鱼。”可以使人目明聪慧，于人身体大有益处。
“那些鱼真的可以吃？”乌赛疑问。
谢清璇点头肯定道：“而且很鲜美，捕到之后我可以教族人做鱼。”鱼可是卧云翁钟爱的一大美味。
乌赛闻言眼睛一亮，顿时也不提河边危险了，拉着他就往河边跑，那副着急模样，让谢清璇好笑不已。
部落的人见族长竟然把灵者带到了河边，慌忙地凑过来阻止，乌赛把刚才谢清璇跟他说的鱼的事情告诉族人，大家面上又是愤慨又是惊慌，他们竟然祭祀了河神遗弃的鱼，不知会不会触怒河神？
“我们是蚩尤的子民，河神不敢随意惩罚我们，河中的鱼我们也可以捕杀，灵者也会教给我们做鱼吃的方法，我们以后就会多一种食物可以吃了！”乌赛向大家解释。
众族人一听，顿时惊喜地大呼出声。
“可是灵者，那些鱼都在水里，我们要怎么才能捕到它们？”问话的是部落里一个小男孩，还未到谢清璇的胸口。部落的男孩通常要比女孩早一些为部落干活。
男孩的母亲急忙把拉回自己的身边，朝谢清璇歉意地笑了笑。
谢清璇走过去俯身笑问道：“你问的问题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塞伦恩！”男孩拍着胸脯自豪道，被灵者夸奖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谢清璇笑道：“等会我要找一个不怕水的勇士来帮我捕鱼，塞伦恩，你有勇气跟我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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