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拥挤的热闹让刘云非常喜欢,她把车子停在早餐市边上的一条岔路上,回过头,却发现泉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呃……”虽然没有必要心虚,但刘云在泉源面前总是显得有那么一点底虚,也不知道刚才开车的时候有没有把自己完美的侧面展示出来,没有愚蠢地抠鼻屎吧?
等等刘云同志,不要紧张,你没有抠鼻屎的习惯。
……刘云给自己越发脱缰的头脑跪了。
她朝泉源笑笑:“吵醒你了?”
泉源摇头。
“没有,我没睡。”
“哦,我也没。”
“……”泉源看着刘云,笑了出来。她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紧张,虽然一时间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不妨碍她觉得对方说错话后一脸痛苦的神情非常有趣。
刘云却被这个笑容治愈了。
她想到,要是泉源喜欢,她不介意对泉源多卖卖蠢。
在医院的时候,她站在门口看着垂着头的泉源,觉得泉源身上散发着深渊恶魔一样可怕的气息。后来抬头的那一眼也十分愤恨痛苦,就好像在说“再过来就跟你同归于尽”。刘云虽然还是勇敢地过去了,还厚着脸皮给人家穿了鞋子,但说不郁卒是不可能的。
泉源对她笑,她就马上灿烂起来了。
“我是说平常这个点我也起床了。这里的早点很好吃,要不要来点?”
泉源不太有胃口,但还是点点头。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有没有推荐?我刚好也饿了。”
“你坐着吧,我去就好了。”
“我去吧,我也正好想走走。”
刘云想到泉源待在医院的确是挺郁闷难受的,出来走走也好,就当散个步,于是息了火:“一起吧,带你去吃好吃的煎包。”
“……刘云。”
她正要开车门,却被泉源叫住了。
刘云回过头,看见泉源露出一种犹豫不决的神情。
“还是我去吧……”
刘云一时间想不明白泉源为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这么执着。
也许是“醉酒”状态的泉源又犯了什么奇怪的倔强也说不定。
——她看了一眼泉源抓着钱包的手。
也可能是怕等一下自己抢着跟她付早点的钱……
这也太铜墙铁壁了吧。
刘云刚想郁闷,忽然福至心灵地瞅了一眼后视镜,顿时哭笑不得。
在医院里她担心泉源,所以洗脸的时候漫不经心,后来上车怕打扰泉源休息也没有打开顶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鼻子下面深深浅浅地挂着血痕,好像是刚又流了鼻血,但她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下巴上更加隐隐约约地像是长了胡须。
——怪不得输液室的那个熊孩子会被自己吓哭呢。
然后她马上想到了那个博得自己许多好感的护士……居然完全没有提醒自己。
居心何在啊白衣大魔王!
泉源从口袋里取了一块湿巾出来地给他:“我去买吧,你擦擦脸。”
刘云毕竟洗过脸,脸上的脏污还不到惨不忍睹的地步,擦一擦也就下去了。
——原来泉源刚才不是摸她的脸是在帮她擦血迹啊……
她想到泉源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对方做人真是太小心翼翼。
这种事其实直说也可以的……吧……等等……泉源该不会是记得自己流鼻血还有咬舌头的事情吧?
咬舌头的事情是没跑了,至于流鼻血……刘云一想到自己因为泉源的一句话而鼻血横流的样子就觉得天快塌了。
泉源会怎么想?
她一定觉得这个女青年实在是猥琐透了!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厚着脸皮迎难而上了。
这个决定并没有浪费刘云多少考虑的时间。
泉源已经开门下车了。
刘云从车上蹿下,一个箭步追了过去。
“多啦a梦等等我,我们一起去!”
泉源听到她的声音停下步子来等她,疑惑地问:“为什么是多啦a梦?”
“口袋里会放湿巾干巾卫……那个什么哈哈哈好像无底洞一样的,都是多啦a梦。”
她最后想说的是卫生巾吧。
泉源忍不住笑了。
她身边很少有这样快言快语,跳脱欢腾的人。
“卫生巾没有,但护唇膏跟眼药水都有一支,要用吗?”
“真的无底洞啊!”刘云朝泉源的口袋拍了一下,“看不出来你是会在口袋里带唇膏的人。”
……唇膏眼药水和纸巾都是下午的时候为小希准备的。
泉源想到贺晨曦,心里又觉得有点难过。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解释的,即使对方热情地帮助了自己。
泉源于是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
刘云也没有在意。
“总之还好你是这种人,否则我只能以泪洗面了。”
刘云对自己的这个双关句很是得意,转头去看泉源的表情,果然看见泉源一扫阴霾地笑了。
虽然很大程度上这个笑容是出于捧场的目的,但总之笑了就好。
据说笑肌是块非常神奇的肌肉,只要工作起来就会给人带来快乐。
笑是个暗示性的动作。暗示做得多,心情也会变美好。
不过刘云悄悄在心底把泉源刚才的反应记了一笔。
说到口袋里带唇膏就垂下了眼睛——是想到什么人吗?有人为了她在口袋里装过唇膏还是她的口袋里为别人装了唇膏?
既然想要追求泉源这样内里是珍珠外面却包裹了大理石的女人,那么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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