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给她来的硬的,真的觉得我好欺负,我牙一咬,掰开肩上那只胖手,伸手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厉声道:“杨捕头,将那只疯狗棍打三十!”
杨捕头高呼一声:“得令”,扭头从身后的兵器架上取过棍杖,健步如飞,如弹弓发射窜到尚天一身后,抡起棍杖打在尚天一脊背上。
“啊……”尚天一惨叫一声,趴倒在地,接着,随着棍杖数数下落,惨叫声越发凄厉。
我走上公堂,静待杨捕头打完三十棍杖,拿起惊堂木一击,直奔主题道:“尚天一,张慧君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无故将她刺死,快快从实招来!”
尚天一脸贴地面,头发凌乱不堪,屁股上那一块布,殷出一片血红,即使如此,依然翻着血红的眼,口出狂言:“狗官,你别得意,一会儿我娘亲来了,有你……”
“我说天儿啊,你真是不孝啊,你娘亲这会自己都顾不住自己呢,还提她干啥?县令问你啥,你赶紧如实招去,别尽说些不可能的事情,啊……”知府大人在一旁慢声道。
“老混蛋,你甚么意思,我娘亲有的是钱,少你一个不少,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想黑吃黑,你做梦!”尚天一冲她吼去。
知府大人挖着耳朵,慢吞吞道:“是的是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可再多的银子,也带不到棺材里呀,尚三谷生前作恶多端,死了肯定被冤鬼讨命,我要是你,就赶紧交代完,然后去给那可怜的家伙烧点冥币,兴许她能在阴间活动活动呢……”
尚天一身子一顿,怔道:“老鬼,你说什么?给谁烧冥币?”
不待知府大人开口,杨捕头忍不住道:“笨蛋,当然是给你娘烧了,你娘亲已经死了,你没有靠山了,快把实情招来,兴许能给你一条活路。”
“什么!我娘亲她……她……”尚天一血红的眼瞪得老大,将将直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浑身颤抖了许久,才又撑起身子,双唇磕碰:“谁,谁做的,告诉我,谁做的,老鬼,是不是你,啊,告诉我,是不是你……一定是你……”
尚天一听到她娘亲去世的消息,一时间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失去至亲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我为她默哀,但一想到尚三谷是自作孽,我便无所忧虑。
“尚天一,你冷静一下。”我道。
“狗官,你娘亲死了,你能冷静吗?这是我和老鬼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无论死的是甚么人,总之,在我心里,杀人始终都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面对尚天一,我难以开口,但既然做了,就要给她一个交代。
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拿起惊堂木一击,不卑不亢道:“尚天一,你听清楚,你娘亲的死,与知府大人无关。她……”我犹豫了一下,顿了一口气,继续道:“是本官杀的。”
尚天一如被雷劈,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接着,连爬带偎向公堂吼着骂着:“狗官,还我娘命来,我饶不了你,还命来……”
我心里忐忑的慌,却见林烟云急急对我使眼色,一下子顿过神来,厉声道:“杨捕头,将她再打三十棍杖!”
“遵命……”杨捕头领命,猴子一样窜到尚天一身后,扯住她两条腿往后一拖,拿起拾起棍杖就要轮将下去。
尚天一似乎有点怯了,连声哭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杨捕头举起的棍杖僵在半空,像是有点心软,抬眼对我道:“大人,要不要打了?”
既然尚天一示软,就没有必要再罚,我伸手一压,示意杨捕头退下,接着击案道:“尚天一,你娘滥用私刑,私押朝廷命官,犯得是死罪,她落到如斯下场,是罪有应得。本官念及失亲之痛,暂免你皮肉之罚。但是,你也是待罪之人,姑且不得,一事归一事,先把你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说。”
可能意识到自己没了靠山,尚天一一扫狂妄之势,当即怜巴巴竟磕起头来:“大人,我甚么交代,但求您放我一条活路,让我送我娘一程,到坟前给她老人家上柱香……”
“好,只要坦白一切,本官会看情况给你定刑。现在,说说你和张慧君之间的事情。”我道。
她抽噎了片刻,抿着衣袖把泪擦干,如此这般那般徐徐道来。
“张慧君背着李禄,暗地和我已相好多年,不过我跟她交往,并不是看重他的姿色,而是……他妻主的家产。可是李禄在世一天,他就做不了主,拿不到分文,于是我俩计谋,从边疆买来依兰依兰,将他妻主毒害,然后嫁祸给家丁。本以为大计完成一半,不料却被您查出真相。听说张慧君被抓,我心里很慌,怕他把我招出来,可我娘亲说没事的,让我不要怕,一切她来摆平。我心里不踏实,最后还是……跑到衙门来,将她……杀了……”
张慧君是多年的相好,熬也该熬出感情了,可她却没有一丝惋惜,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看来,此人的心有多么狠毒无情,人心真是可怕,听得我心里发颤。
尚天一对自己的事情供认不讳,此案终将告一段落。此时,也是我犯难的时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该将她处斩。
可是,她现在是孝子之身,天下孝为大,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认为,应该人性化处理,定罪之后,对她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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