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雍州牧的人慢悠悠的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这学习报外头,已是人山人海,不少人闻风而来。朔方郡王不要脸了啊,他要捉朱相公。
不少人义愤填膺,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而在报馆里头。
崔志正和韦玄贞等人也都来了,大家各自落座,脸色铁青。
崔志正气得破口大骂:“他陈正泰没有这个胆,就是陛下,也不敢如此,即便为郡王,竟是猖獗如此,要拿,就将老夫也一并拿走吧,看他陈正泰能如何。”
韦玄贞则是和和气气的道:“哎呀,这事就过了,太过了,口舌之争嘛,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呢?朱兄,不必畏惧,那陈正泰是利令智昏,一时脑袋发了热,人,是肯定不能拿走的,若如此,岂不是斯文扫地?雍州牧的长史,乃我韦家故旧,他不敢在老夫的面前动手。”
其实朱文烨真的是求之不得呢!
那陈正泰真的傻了,气急败坏之下,居然这样干!
他做出一副义士的样子,道:“陈正泰狗贼,老夫便是百死,也绝不和他妥协!他想吓一吓老夫,可只要这报馆还有一人在,便要揭穿此贼子的面目到底。”
众人被朱文烨的气势所感动,纷纷颔首。
过一会儿,便有人道:“虞大学士到。”
众人一听,顿时肃然起敬。
虞学士,不就是大唐十八学士之一,长安大学堂的开创者,当今皇帝的半个老师,位列宰辅之位的虞世南大学士吗?
没想到,他竟也亲来了。
没多久,便见虞世南入了报馆,于是众人纷纷见礼。
虞世南落座,微笑,也不说陈正泰的事,只是道:“朱贤弟真的是大忙人,大学堂请了朱贤弟许多次,左请右请也请不来。今日老夫,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
朱文烨便受宠若惊地道:“虞公,这几日实在抽不开身。”
虞世南呷了口茶,微笑道:“这也,亦无不可。”
正说笑间,却见几个差役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拘牌,一见到里头的架势,已是瑟瑟发抖。
不等朱文烨开口,虞世南便先微笑道:“此报馆重地,尔等来做甚?”
差役见他穿着紫服,其他人也都悬着鱼袋,便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声音略带颤抖地道:“我等奉……”
“奉了朔方郡王之命?”
“不不不,乃长史之命。”
虞世南便微笑:“你家长史,论起来也是老夫的学生,他要拿人,为何不亲来?只委你们这些鱼虾过来,是不敢来见人吧。回去告诉他,再这样莽撞,和人沆瀣一气,陷害忠良,这官他便不必做了,回家耕读吧。”
此话说的不带一点火气,可差役们再不敢多嘴了,虽然他们也不晓得虞世南是谁,却只有点头的份,随即如蒙大赦般,狼狈地跑了出去。
这事又是闹得惊天动地,房玄龄看着奏报,只觉得自己的脑壳疼。
直到现在,他都闹不明白到底咋回事!
这陈正泰,不是左右横跳吗?卖精瓷的是他,骂精瓷的又是他,骂完了被人回击,他居然还不服气,恼羞成怒居然干出去拿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结果是全长安震动,无数人愤慨,甚至惊动了几个朝中的耆老。
如今满朝文武,骂声一片,那雍州牧长史起初还架不住他的压力,转过头也觉得事情不对味,又跑去和陈正泰扯皮了,说不合规矩,直接打回。
陈正泰气的不得了,说要弹劾长史,这位长史回过味来,敢情这位殿下是打王八拳啊,于是愤而反击,先行将陈正泰弹劾了一本。
看着这无数飘来中书省的奏疏,房玄龄只皱着眉头,不忍卒读!
这真是悲剧啊,好端端一个郡王,净干这丢人现眼的事,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怎么和这小子厮混一起了呢?
显然此举是惹怒了许多人,本来大家对陈家就颇有怨言,现在直接闹得怒不可遏了。
杜如晦寻了上来,率先就道:“此事如今已震动天下了,再不久还要上达天听,现在天下人都是怒火中烧,房公意欲如何?”
“还能如何?”房玄龄无奈地苦笑道:“申饬一下吧,让门下下一道旨意,让陈正泰规矩一些,不要再闹了,他闹不赢的!他一个郡王,与一庶民跳脚大骂,骂不赢还要索人,此等事,古今未有。老夫是看的脑袋痛啊!成了这个样子,是要载入史册的啊。”
其实杜如晦也是懵逼,忍不住道:“是啊,老夫思来想去,也没想到陈正泰会干此等下三滥的事。”
房玄龄叹了口气,道:“许是救驾有功,异姓封王,志得意满了?”
杜如晦感慨道:“果然人需谦逊谨慎哪,如若不然,便如陈正泰这般。”
房玄龄突然又想到什么,脸色一正,道:“话说回来,这精瓷之事,到底是那学习报说的对,还是陈正泰说的对?”
杜如晦又是一脸懵逼,叹气道:“说实话,其实老夫也没看明白,一直晕乎乎的,如今个个都说要涨,朱文烨写的文章,也极有道理。可迄今为止,老夫也没看明白个所以然来。”
坐在这里的,可都是大唐最顶尖的人,即便此时理智无比,居然也没看穿精瓷的原理,一时之间,二人大眼瞪小眼。
老半天,房玄龄才苦笑道:“罢罢罢,该怎样,怎样的吧,到时一看便知了,总会有个结果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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