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的黄昏相比之前多了些凉意。
太阳缓慢的朝西边移动着,阳光从树叶相叠的空隙里漏下星星点点,不热烈却带着温暖。夏时夕全身放松的躺在吊床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那日她继续睡去后,等完全清醒过来再睁开眼睛,又已经过去了几日。夏夫人着实被她的情况惊得不轻,又心疼又生气的对她下了禁闭令,每日只能在府内养身。
才开始几天还好,身体本就虚弱,动几步就觉得累,她自己都不愿意踏出屋门。等养了那么十几日,也不知是怀瑜的药效太好还是怎的,腿脚闲不住,夏府的每个角落都能被她翻个三四遍。
日日闲逛宝春园,在某天就突然发觉得园内两棵树的树冠长得极其茂盛,树下一片阴凉十分舒适。脑筋一转,比划了两棵树之间的距离,也觉得极其合适。
靠人不如靠己,夏时夕当即便找来材料在宝春园折腾了一下午,于是就有了她身下正躺着的这个吊床。美美的躺进去晒太阳,却把路过的仆人吓得不轻,飞奔着过去找夏夫人,边跑边哭。
“夫人,小姐出事了!拿了绳子把自己网在两棵树中间,躺进去就不动了!”
“……”原本正在屋中惬意品茶的夏夫人闻言手一抖,刚泡好的一杯茶就抖掉了一半多。可惜的看着地上的茶水渍,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的爆了出来。
“小姐还活着吗?”夏夫人已经习惯了这几天某人层出不穷的幺蛾子。
仆人努力的想了想,刚似乎有看到小姐用手揉了揉鼻子,“应该……活着。”
“那就随她去吧,不过是两棵树。”只要不让她再看到前几日她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就行。
“……是。”
仆人有些不可思议的退下。她家小姐到底是不是老爷夫人亲生的?
“小姐,纪芙小姐来府里找您了!这会儿正在前厅跟夫人说话呢。”
冬灵从远处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隔着老远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直到走到吊床边儿才把一句话说完。
“知道啦。”夏时夕慵懒的伸出一只手朝冬灵摆了摆,“拉我起来。”日光浴晒得太舒服,筋骨都觉得软了。
刚在地上站定,伸个懒腰活动一下,远处就有一个仗着会轻功任性的主儿,直直朝着她这个方向蹿来,一屁股就把自己塞进了吊床里。超高难度动作直接把冬灵看呆了眼。
“这么舒服!小夕,这又是什么东西?”
从小夏时夕就能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又异常好玩的东西,每每见到都会觉得十分新奇。
纪芙窝进吊床之后,随着她动作的冲力,吊床因为惯性而不断左右摇摆着,晃悠悠的十分惬意。
“吊床!你要喜欢了我也给你做一个,真乃踏青游野必备之品。”
“见过夏小姐,”圆儿气喘吁吁的走近她们,提着一个包裹递到了冬灵的手里。
“这是我家小姐从家里带给小姐的补品。我家小姐听说夏小姐醒了,每天都急的想来看,可是老爷下的紧闭时间不到又不敢出门。昨天老爷刚松口,今天一早就嚷着要来。”
夏时夕伸手捏了捏纪芙的脸,“就你这丫头知道心疼我,不枉我送你那么多好东西。”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点不高兴,“不像是某人。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没见。”
“谁啊谁啊?”纪芙凑着个脑袋问道。
夏时夕紧闭着嘴不愿意说,纪芙的眼神飘到了一旁的冬灵身上,朝她眨眨眼。冬灵会意,无声的朝着纪芙嘴型夸张说了几个字,纪芙心眼儿一转,便猜到其中缘由。
“怎么在府里不见知安公子?”纪芙故意问道。
夏时夕听纪芙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赌气的说道:“我怎么会晓得,脚长在他身上。”
自她醒后,怀瑜和冬灵基本每日都伴在身边,府里的人都来问候过她。怀瑾虽然见得不多但至少还能看得到人,那位大忙人可是让她连个影子也见不到。谈不上为此难过,可她心里总还是有点失落。
还没怎么见过她这副模样的纪芙只觉得稀奇,“这话酸的我牙都要倒了。”
冬灵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知安公子伤好后就陪老爷去南曲谈生意去了。上午刚收到了传来的家书,已经谈妥,大概明后日就能回来。”
“受伤?”夏时夕听的有些诧异,“知安怎么会受伤?”
纪芙古怪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后想起夏时夕当时正处于昏迷当中,等醒了知安估计已经走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于是连忙解释道:“那日我们分开后,我和怀瑜回了纪府,没过多久门房发现了倒在大门口的你。怀瑾回来后将你接回了夏府,可知安很晚了才去纪府找我,一脸苍白的问你的下落。我刚说完你无恙,他就倒了下去。”
“纪府派人将小总管送了回来,怀瑜姑娘把了脉说是过度透支了体力,引起了旧疾,养养便好。”冬灵替纪芙说了下去,“小总管躺了一日便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来看小姐,亲自确认小姐没事之后才放了下心,那时候小姐还在昏迷中。”
“哦……”夏时夕心里有些不是味道,原来只是自己的猜测,就错怪了知安那么久。掩饰性的挑了个话题岔开,“纪伯伯没有因为这事责罚你吧?”
“怎么能没有!”纪芙一说起来就感觉自己无比的委屈,“刚把你抬进我房内我爹就回来了,听娘亲说了此事后痛骂了我一顿。我以为爹爹会知道惊心掌的事情就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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