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柏芷还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人在她耳边唤她:“芷儿,起床了。”
柏芷朦朦胧胧地转了个身,不去理会那声音。她尚未出嫁之时,基本上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只是古代晚上本就没什么消遣,她睡的极早,自然起的不晚。不过昨日一夜“辛劳”,便变得十分困倦疲乏。
哪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并未打算放过她。
柏芷只觉得有人的双臂从自己身后伸了过来,将自己牢牢地环在了他的怀里,在自己耳边哈了一口热气:“起床啦!”
若说之前还以为只是梦境,但是现下这么亲近温热的触感,柏芷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紧紧搂着自己的究竟是谁!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想要挣开那陌生人的怀抱,却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就已经和太子成婚了。所以现在......抱着自己的是太子吧。
这么亲近的距离,柏芷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听到他轻微的心跳声。柏芷觉得自己背后□□在外的肌肤有些痒痒的,甚至连心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对了,昨天晚上.......柏芷的脸突然红了。
此时,柏芷没了回头的勇气,只轻轻道:“殿下快些放开妾吧,妾这就起来了。”因着刚刚醒来,柏芷的嗓音与平时相比有些沙哑。而这听在朱见深耳中,只觉她清冷的嗓音似是带着一丝疏离,他原本兴起的逗弄之心突然就淡了下去,他的手慢慢松开。
柏芷这才得到了解脱。说实在的,大清早的,尚未洗漱,两人就靠的这么近,柏芷觉得真是太不美好了。她刚想要翻身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重又换上了一身新的寝衣。她现下穿着的是秋香色的主腰以及海天霞色的裙子和同色的长衣,颜色清雅、更加符合她一贯的审美。只是昨晚......自己和太子欢好过后似乎想要沐浴来着...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来应当是宫女为自己换上的这一身寝衣吧。
想到这儿,柏芷缩起脚、抱着自己的膝盖团坐在了床上,伸手戳了戳半坐起来倚靠在大的迎风枕上的朱见深:“殿下,您知道芳汀去了哪儿么?”自从昨天她被送入这间房间之后,便一直没有见过芳汀。贴身伺候的话,还是自己的人稍微得用些。
“芳汀?”朱见深抬头瞥了一眼柏芷,“孤不知道谁是芳汀。”他伸手把玩着自己寝衣左侧有些散开的束带,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孤的寝衣带子松了也没个人来帮忙系上呢。”
看到朱见深这不同于灯会上的风度翩翩、亦不同于昨晚的温柔缱绻的样子,柏芷有些呆住了:太子殿下这有些委屈的样子,是在暗示自己帮他把束带系上么?
见到柏芷听到这话之后并没什么动作,朱见深也不错开眼去,只一直盯着她看。
好吧......柏芷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靠近了朱见深,低下头仔细地帮他系上了束带。为什么觉得太子殿下有点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呢?
看着柏芷青葱般柔嫩的手指在自己寝衣的束带上绕过几回、轻轻松松地又将束带系牢了,朱见深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这样子才乖嘛!
他伸出长长的胳膊,一下子揽住了柏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看着柏芷像个小动物似的在自己胸前有片刻不适地扭来扭去,稍后才找到了舒服的位置、乖乖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朱见深这才满意了。方才她那么冷漠的对话真的是让自己觉得有点受伤。
分明两人都已经成亲了。
柏芷也不知这太子殿下是抽了什么疯,方才叫自己起床的也是他,现在搂着自己半坐在床上的也是他,这究竟是要不要起床呢?
朱见深可不管她怎么想,兀自伸手玩起了柏芷的一缕青丝。柏芷这才发现,原来太子的手很好看,虽然并不是那种很女气的白皙,甚至个别手指指腹处还有茧子,但是手指细长、指甲光洁,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鬼使神差一般的,柏芷伸手握住了朱见深的手。唔......也很温暖干燥,让人觉得可靠。
许是柏芷这举动取悦了朱见深,朱见深微微一笑,反手十指相扣、牵住了柏芷的手。两人就这么亲昵地手牵着手,一人靠在另一人的胸前,像一对幸福的小夫妻一般,半坐在了床上。
“你说的芳汀,是不是你的贴身婢女?”柏芷被迫靠在朱见深的胸膛上,整个身子都有点僵。虽然太子殿下搂住了她,但是她还是得小心翼翼地保持住自己的平衡,不然的话就会整个人都倒在太子身上了。因此当太子突然又问起芳汀的时候,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看着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姑娘,朱见深忍不住笑出了声:“初见你的时候觉得还是个挺机灵的姑娘,怎么现在我越发觉得你迷糊的紧呢。”
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多年,柏芷听到的可都是夸奖,例如柏大人的“我家姑娘可真聪明、真好看”、柏夫人的“芷儿最听话了”、柏杞的“妹妹可真是善解人意、蕙质兰心”、教书先生的“小姐既勤奋又通透”之类的恭维话,可从来没人说过她迷糊的。
有些生气的柏姑娘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太子这是哪里的话?这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冷不丁地说出一句话来?”她既没有称太子为“殿下”,也没自称“妾”,按理来说是有些逾矩的,然而朱见深却有些高兴。这才是他那天遇见的那个姑娘啊。
“是么?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咯?”朱见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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