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周学虞,那是袁满即将升高中的某个下午。她很清楚的记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那样大的雪在南方冬天是很少见的。
袁满的父母从小离异,她是跟着当大学老师的父亲一起生活,对于那个妈妈,印象不深。可能很久之前有过怀念,但从有记忆起,她就已经接受了自己没有妈妈的事实。
好在她内心强大,并没有因为这个而自卑或者心里有缺陷。反而生性开朗,活泼外向。
她学习很好,唯独历史最差,所以她从来都不向别人透露,她爸爸是名牌大学里的历史老师,她怕丢她爸的脸。
父亲不怎么管她,向来都是放养,学习上也只是偶尔劝说几句。
那日正巧赶上历史模拟考成绩出来,也正好是她创下历史老师教书生涯里的最低分记录。
情绪不佳的她刚打开自家的大门,就见着一个满手是血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周学虞那时候颇有些不在意的看着被他吓到的小女孩,擤了擤鼻子平静的解释道:“我想给你开门来着。”
袁满吓傻了,等他说完她才愣愣的回过神来。很快,表情突变一边跑出院子一边吼叫:“爸!爸!救命啊!”
那时的她以为屋子里进来一个杀人犯,满手的血。
吓得胆子都要破了,一个劲的用尖利的嗓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直到被满满爸用手捂住嘴巴,她才满眼惊恐的安静下来。
满满爸连拖带拉的将袁满拉进自家院子,并且再三的强调:“什么杀人了杀人了,叫你平时看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书,你又不听,整天拿着那几本侦探书翻来覆去。”
满满爸爸不好意思的朝周学虞笑了笑并解释道:“学虞,没吓着你吧。”他一手拍了下袁满的脑袋:“我这女儿平时喜欢看电视小说什么的,脑子想的有点宽。”
这么解释完后,满满爸还催促她:“这是周叔叔,礼貌点。”
尽管满满爸都这么说了,袁满还是有点恐惧。只见她死死的盯着周学虞满是血的右手,那声周叔叔,怎么都喊不出口。
满满爸觉得她这么盯着人家不礼貌,几次都推了推袁满的胳膊,让她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周学虞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放置在身后,温和的解释说:“满满,不好意思,叔叔吓着你了。我受了点伤,所以才这样。”
说话的周学虞温和至礼,这么解释让袁满心里落心不少。只是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凭着这疑惑,她开口问了父亲。
没想到满满爸是这样交代的:“周叔叔在我们家的事情你朝谁都不许说,也不许说周叔叔受伤的事明白吗?爸爸相信你。”
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袁满就不会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
只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时的周学虞,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又不能让别人发现?
周学虞在袁满家住了小半月,袁满记得他从来没有去过医院,还是有一次晚上去卫生间的时候无意撞见他自己在上药。
袁满记得可清楚了,那天晚上的周学虞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他左手很吃力的打开医药箱,慢慢的把几瓶药都拿出来,大概是因为左手不习惯,有几瓶药怎么都打不开,而右手又不能使力。
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既愤怒又挫败,袁满猫在角落里盯着他气愤的用左手死命磕药瓶,心中微动,便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
她朝他伸出小手:“那个……周叔叔,我给你开吧。”
周学虞愣了一下,看到眼前这面无表情的小姑娘,想了一会,才一语不发的将药瓶递给了她。
“周叔叔,你是每晚都要换药吗?”
“嗯。”周学虞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左手用的还不太习惯吧?”
“……”周学虞转过脸看向袁满,过了几秒才应声:“嗯。”
“那这样吧,我每晚给你拆药瓶,你给我补习历史怎么样?”
袁满闪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周学虞,在这几天的相处里,袁满知道周学虞是爸爸的同事,是a大刚上任不久的历史老师。
正当周学虞在疑惑为什么要找他补习历史的时候,袁满又开口补充了下条件:“但……这件事情不能和我爸爸说。”
她不想丢她父亲的脸,但又不敢在父亲面前说历史是她最差劲的学科。
这是周学虞平生第一次有人和她谈条件,他兴趣起然,看着眼前这个振振有词的姑娘,忽然说道:“我凡事都讲究个平等,你拆几个药瓶只需费一点体力,而我给你补习一次历史耗费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精力,这个不平等的买卖叔叔我不做。”
袁满哪里知道周学虞会这么开口,说实话,一个二十多岁,很快就要奔三了的大学老师还跟一个小朋友计较这些,真是好笑。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袁满也不是吃素了,直接就开口:“那我给你拆三次药瓶抵你给我补习一次,怎样?”
于是,袁满就与周学虞成功交易。
而那第一次在门口见面,袁满满身是雪,周学虞满手是血,倒可以令她记一辈子了。
那个时候她肯定也不会想到几年后,自己会爱上这个男人,甚至为了他,做出许许多多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被他推开了。
彼时的袁满双手撑着下巴,双眼放空。她的行李箱都已经提到了仙贝的家里,就等着明天参加完婚礼就直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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