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几人已在前厅等着。赵明月虎着脸走近,愤愤推开云凤泽递来的茶盏。
赤冽轩道:“这是怎么了?早上出门时心绪就不好,不让送不让接的,回来时怎么更不好了?”
“能好才怪!”赵明月一脸怨念地横着几人:“让你们平日里好好教我写字,就会带着我玩。我今天出门前就知道要被笑话,果然,连了然爷爷都说我的字在众多名门贵女中见所未见,简直让他大开眼界。我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师伯的字虽比你的好些,但同我与冽轩相比,又差得远了。月儿不必耿耿于怀。”
青隽抚着娇人,但见她盯着自己腰侧,脸色不仅不见舒朗,反而更难看。“这什么?”
“香囊啊,你送给我的。不记得了?”见过柳清泉的情状,青隽如今特别害怕赵明月记不住事情。
赵明月拧眉瞅着那只水粉色的香囊,突然扯过扔到地上。“我嫁给你的时候,是不是穿的这个颜色的嫁衣?还是你坚持要我穿的。好你个青知雅,竟让我着妾室婚服进门,我要跟你和离!”
青隽登时张大眼睛:“月儿,咱不是说好不提这茬了吗?”好不容易从泰山大人那里取回休书,小姑奶奶怎么又想到这出了?
“为什么不提?”赵明月剜他:“当时你对我不情不愿的,媒聘不足,只勉强拜了堂。也没掀了我的盖头,同我饮合卺酒,本来就算不得正经夫妻。”
“怎么不正式了?堂都拜了!那不然,再补一次婚礼?”
青隽有些发急,语毕忽意识到,自己这是找群攻呢。
果然,锦炫斯冷哼一声:“青兄,做人还是要懂得知足,才能活得久一点。”
蓝云悠直直看着赵明月:“玉儿想让青兄亲掀盖头、笑饮交杯?”
赵明月缩回赤冽轩身后,一脸怕怕。“没有。就是办婚礼,也该是我同你们的婚礼。”不然蓝太子定会掀了她的头盖骨…
“那便办吧。”云凤泽原本沉着的俊庞倏地舒展开:“白郦一向尊奉女子,待我与蕾儿的婚礼完结,正好迎三位。”
他这话原不假,道理在场的也俱明白。不过,懂得再多道理,也不妨碍在感情上没有理智。
赤冽轩猝不及防的一记重拳,云凤泽立刻肿起了半边脸颊。
赵明月惊呼一声,抢过去挡着人。“他说得没错,你们气什么?只有这般,我才能给你们一样的名分啊。”
青隽眸光一转,道:“那便办两次。先一起办一次,完成仪式,再从云兄开始,依次进行,入玉牒宗谱。”
其余四人默了默,算是同意了。
锦炫斯桃花眸儿轻扬,展臂揽回悄摸儿退至门外的某姑娘:“浓儿以为此法如何?”
赵明月骨碌着大眼睛:“那个,婚姻大事,还须从长--”
蓝云悠轻抚她的后脑勺,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化雨:“前次一切从简,只要我们六人在场便可。具体事项皆由你定。”
这还像句人话。
赵明月想了想:“我得好好计划一下,明日确定时间地点。”
再旋身出门,倒没人拦着她了,只赤冽轩朗声提醒:“珣儿,初八是个好日子。”
赵明月回头瞪他一眼,跺着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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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居,赵明月摒退所有侍女,又布了一道弭音阵,这才扑到床上,低低地哭出声。
最晚初五,她和小清必须摆阵开道,进入时空缝隙,彻底离开盛彩大陆。过程本就有不定因素,如果眼前再出现不舍的人,心中牵恋纠葛,魂魄极可能会支离破碎地消散在时空缝隙中,既不能回到现代,更无法重归盛彩。
哭了一会儿,她抹了抹眼泪,调整好情绪,唤了南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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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五人左等右等,不见赵明月的身影,只等来了南宁的贴身武侍与一封信。
信只有短短几行,青隽很快看完,一面递给赤冽轩,一面向另外三人道:“月儿将仪式定在初八,瑰兰源。她此刻已回了嘉英府,并依嫁娶礼,初八前不再同我们见面。”
消息是好消息,不过几人欣喜过后,又莫名不安。
锦炫斯拢眉道:“浓儿何时这般乖巧守礼过?莫不是又要偷溜出远门去耍玩?”
“她敢!”蓝云悠锐眸一掀:“故技重施,必重罚之。”
云凤泽不赞同地瞄他:“她能如此顾虑我们的感受,我们须多加信任,不可逼得太紧。”
只是眼神不似语气那般笃定。
赤冽轩起身踱了几步,看向四人:“不见便不见。我们只着人暗中瞧着,确保珣儿安康,其他的便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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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正是家家团聚、处处喜庆的好光景,位于赤锦凕塬的瑰兰源却比平日更加清冷。
圣女所内,赵明月与柳清泉调息完毕,起身下床,转动壁橱旁的暗钮,款步沿着露出的石阶迈入地下。
了然与慧慈正相对打坐,察觉二人到来,睁开眼睛望过来:“两个丫头可是准备好了?”
柳清泉凄然一笑:“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没有人能准备好。”
赵明月深吸口气,道:“只要两位爷爷准备妥当,仪式便可开始。”
慧慈颔首:“你二人此去凶险,生死不定,归处未卜,我与师兄自会用尽全力,将清心明性咒同佛光普照阵臻化。只是中途切不可有人搅扰,否则不仅是你二人,连知雅与謇之他们亦有性命之忧。”
柳清泉点头道:“两位爷爷放心,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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