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英雄是不怕痛的。”
“不痛,不痛,我就是随便叫叫,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气氛怎么紧张了?”
赵明月乜着费力扭头冲她抛媚眼的锦姓伤员,往他脖子下面塞了个软枕。--本就伤到了背,要是再扭着脖子,他只能挂在墙上睡了。
“我受伤了,你又心疼又生气嘛。”
“我为什么生气了呢?”
“这个…嘿嘿。”
“不敢说?那么我来告诉你。”
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赵明月起身扯落揪着自己衣摆的大手,龙威虎势地往正对着妖颜的太师椅内一坐。“首先,我爹身强体健宝刀未老,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一击;其次--”
“不是你说岳父年岁大了,身体不好的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
玉掌一拍扶手,小脸不由皱了皱。
“好好,你没说,我记错了。”
锦炫斯边柔声安抚,边一脸心疼地朝小姑奶奶招手。“快过来吧,还是床拍着软和些。”
赵明月揉了揉被震疼的手心,果断不与自己赌气地折回床边。
锦炫斯忙轻轻拉过她的小手又亲又揉,抬眼对上默然盯着他的璨眸儿,无辜而乖巧:“其次呢?”
“其个铲铲次!这点最关键!”
赵明月拽回小手,气咻咻挠上他的背。“悠悠一人去送我爹已是礼仪周致,你去凑什么热闹?”
那般意气风发地对她家帅爹诸多殷勤,天成不怀疑才有鬼!
“我这不是担心岳父的安全--”
“你就是担心悠悠比你多跟我爹说了那么会子话,我爹会更喜欢他!”
小手拍打着某人的背,那个愤愤。--见天喝醋,越活越回去!
“哎哟哎哟,要裂开了,要发炎了,我要发烧了。”
赵明月拿开手细细瞧了瞧,确认伤口没崩没渗血,浅笑着扯扯呲牙咧嘴的俊庞:“那不正好?我受伤你也受伤,我发烧你也跟着发烧,这才叫作同甘苦共患难呢。”
眼角余光瞥见地幔外人影,小手忙轻抚缓揉,娇音似鸣鹂出谷。“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伤口还疼不疼了?要不要再敷些药膏啊?”
掬笑俏脸在锦大侯爷受宠若惊的目光里转向斜前方:“哪位高手啊?来了如何不现身呢?”
崎屿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自幔后探出脑袋。“宗主,夫人。”
“你好你好,之前多谢你替我报仇了呀。”
崎屿怔了怔,反应过来他家眉眼弯弯的夫人指的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将洛公猪变成洛阉猪那茬,忙僵硬地扯了扯不常笑的面部肌肉:“夫人客气,此为属下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
赵明月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转头看了看他家宗主。
难道崎屿不管杀人,专业阉人?
这以后要是想金盆洗手了,各大皇宫还不争着抢着雇佣?
晃晃脑袋回过神,指指他手上的包袱。“你带了什么过来啊?”
“本门疗伤奇药。”
崎屿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露出内里的瓶瓶罐罐,他家夫人立刻好奇地跳过来。“自己人研发的?外销不?贵不贵?紧俏吗?这是什么?这管什么?”
…
前面的几个问题听不懂,某高手歉意地笑笑,尽心解释后面的问题:“这个有助愈合伤口,这瓶生肌除疤,那罐--”
“你下去吧,待会儿我说给她听。”
透心凉的喉音利箭般刺入耳膜,崎屿一个激灵,果断刹住热情讲解,识时务更识自家老大脸色地速度告退。
“这一种,光看瓶子就很值钱碍。管什么的?”
“阿斯,人家跟你说话呢。”
“锦炫斯,敢跟我摆脸子,还嫌你自己伤得不够重是不是?!”
“哎别,浓儿饶命,夫人手下留情…”
令人窝火的沉默里,娇音变铿锵,迅疾化作噼啪掌声。
崎屿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听得自家老大的连声讨饶,心下欣羡亦欣慰。
正像飞宇及蓝凿所言,夫人的爆脾气比他更甚。然而夫人的高明之处在于,不在人前耍,给男人留足面子;避开关键时刻耍,不会耽误正事。真实而有度,教人无奈而不会惹人厌烦。
堪称他这一等级同类人的楷模呀!
郎朗悦笑和着轻嗔美音绵缠而至,锦色门最易彰显真性情的高手眨着眼睛,红了眼眶。
自数十年前老爷与夫人意外离世后,老大何曾这般开怀无虑过!
门外的人感天念地,门内的姑娘欢天喜地,小嘴喋喋不休,金光闪闪的大眼里循环播放各类货币符号。
“浓儿,你看看我。”
“看你干嘛?你那张脸我看得都快比我自己的脸还要熟悉了。”
“那你让我看看你。”
“看我干嘛?闭上眼,睡觉!”
赵大财迷托着香腮端坐于桌前,视线一圈圈扫过各色奇药,心头的金算盘哗啦直响。
魔门独家配方,千金既出,一瓶难求。要是再来个拍卖哄抬,囤积居奇神马的,岂不赚翻了?
“我睡不着…”
弱弱的卖乖嗓音小毛爪子般爬上背脊,赵明月暂停钱痴大业,好脾气地回眸。
乌溜溜的桃花眸儿水光涟漪,妖气淡溢,某人被弃养的华丽宠物般半伏在床头,冶颜贴着枕头,那叫一个风情楚楚,楚楚可怜。
赵明月心下不免柔软,婉笑着起身过去。“锦炫斯,你受伤了,是病人。病人需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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