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周仲君都表示想去考个针灸师之类的。气氛为之一松:一干人觉得这下总算能在临高安顿下来了。
“咱爷们总算能在这南宝立足了。”黄真叹了口气,将**一统帽摘下来掸了掸灰,放在桌上,“我也算是走南闯北几十年了,没想到这髡贼的地盘居然这般难弄,头号的硬地!”
众人不知道他今天的一番“奇遇”,宋胜英还以为他因为多日奔走,有些灰心丧气,便劝慰了几句“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类的话”。
黄真因为周仲君时常出门,大手大脚花钱,唯恐闹出什么乱子来,再次叮嘱无事不要出门,要出门的一定要和他提前打个招呼。说着又瞪了周仲君几眼――周仲君因为吃了个小亏,自知理屈,也只好听着了。
黄真安排好这事,却发觉工程款快不够用了――装修改造是“全包”,一周结账一次。黄掌柜付掉了本周工程款之后发觉那一千元流通券已经所剩不多。新得款子却还没送来。这让这支团队又陷入了新得危机之中。
没有钱寸步难行,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黄真手上有七八号人,还有一个做到一半的摊子。司马求道一去如渺鹤,连个音信也没有――司马求道可是他和“七爷”的联络人,没了七爷的暗中支持,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心急火燎的等了好几日,司马求道方才出现。原来这几日他一直在“找工作”,如今在商业部下面的土产公司工作――具体来说就是个“采购”,专门负责土特产收购。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经常往来于临高县境内了。
由于司马求道不肯剃头净化。所以他只能算是“临时工”。如今工作已经找好,这才回到南宝。
司马求道带来了七爷转交过来的活动经费。并且带来了新得消息:卓一凡等人已经在琼山县上岸,正往临高而来。
具体要在临高做什么。只有卓一凡知道。不过从一开始要他们设法潜伏来看,这个行动必有相当的难度,需要大量的时间等待时机。
不过这一批人马有二十多人,黄真顿时就犯了难。黄真暗暗叫苦,他开这个铺子都觉得七八个人有点多了。现在一口气又要来二十多人,如何安置?这住所就不容易安排。南宝还好些,想在东门市和博铺落脚,光房租就是不小的数字――何况还不一定能租到,临高的房荒是相当严重的。
房子且不去说。这么人以什么样的身份住下来才是大难题。临高的户籍管理极紧,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又怎么去报户口?
司马求道却说:“不碍事,七爷说了,他们自有办法。无需我们插手。”
“髡贼在这里罗网遍布……”
“不碍事。”司马求道很有把握的说,“七爷给他们想了一个法子。人既然多,不如光明正大的进来。反倒是不碍事。”
“是么?”黄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长上们既然这么决定了,他再多言也不合适。
东门市南五条。这个满是荒地和工地的城郊结合部的大路上,这一天浩浩荡荡的来了一队车马。
这队车马,规模很是不小。开路的是一辆双轮东风马车,后面跟着四辆四轮红旗马车。接着又是三辆四轮载货马车,堆得高高得,上面严严实实的盖着油布。最后,又是一辆双轮马车。
这种规模的车队。若是在一二年前,必然会引起众人的围观注视。然而最近半年这样的车队却时常见诸于街面。他们的目的地往往是东门市五条外的城郊地区。
暮春的临高,天气已经有些炎热。新开得道路两旁,行道树尚幼小,没有遮荫。倒是栽种各种花树都已经怒放,一路花团锦簇,如在画中。
车队的轮子碾过煤渣道路,来到南五条的一处大院前驻车停下。
在满是楼房的临高,这座还保持着传统风格的建筑显得十分突兀。从它簇新的瓦当和雪白的墙壁,就知道这房子盖了没多久。
门口悬着硕大的黑底金字招牌:“琼安客栈”,此地便是临高最大的传统式客栈。
这几年来,中原乱象频生,不仅流寇横行,民变也是一日数惊,道路不安。地方上有财有势的,纷纷修寨建团自保。一般的中小地主若不投靠托庇于豪强之下,几乎在乡间无法立足。
便是搬到县城内,也渐渐的便得不安全起来。于是不少人家便变卖家产,居家迁徙到太平富庶的江南“福地”来“避嚣”。
远在广东的琼州府临高县,如今也成了老财们“避嚣”的候选地点之一。临高的富庶、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的传闻在大陆上已经多多少少传开了。有钱人因为有接触“澳洲货”的机会,对临高的消息知道的更多一些。
虽然知道并且有勇气跑到临高的老财不算多,但是对临高这样一个偏远之地来说也算是很不少了。
他们愿意移民到临高,民政部门并不反对――原来对移民一贯是欢迎的。何况这些老财手里都握着大量的资金,跑到临高安家落户能够有效的刺激消费。再说元老院也需要更多金银硬通货来平衡“国际收支”。
“琼安客栈”便应运而生了,开这客栈的是临高咨议局的委员,前“粪霸”李孙乾。李孙乾自从主动交出了临高县城里的粪段所有权之后,便开始在商务部的引导下投资实业。
一开始李家只是入股了一些元老院的国有企业,渐渐的,李家看到了房地产的潜力,便在东门市一带开发起房地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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