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明还是清,都深知郑氏集团的力量来源是海贸上的巨额收益。打击郑氏集团的一个主要措施就是在封锁大陆货物出口上下功夫,尤其是郑芝龙降清被杀之后,满清实施强力的禁海措施,对郑成功进行贸易封锁,实施禁海,“片板不许下海”,禁止商品出口,但是郑成功依托台湾和金厦两地依然能够源源不断的从大陆获得海外贸易用的大量商品。这都仰仗于郑氏集团在大陆设立的商业-情报网络,也就是所谓的山海两路五商五行体系。
这个体系的运作是非常成功的,不仅源源不断的为郑氏集团提供大陆上的各种商品货源,还为郑成功在大陆的军事行动提供了情报和后勤上的支援。1659年郑军进攻镇江,郑氏集团的商人事先大量籴米存储在江口的金山寺内,待到郑军船只一到即能就地供给军粮。郑成功部将黄梧叛降满清,才把这个体系检举出来,不过整个顺治年间,才破获了十二起所谓的郑氏奸细案,而且多数语甚不详,牵涉的人员也不过五六人而已。显然对这个体系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
郑成功的这个体系,是以山路经营商业,海路经营物资配送。每一路各有五家商行分别负责,互不联系。
现在江山和司凯德等人要建立的体制基本上就是模仿其运作方式。
山路负责穿越集团的的大陆贸易和采购物资。五商按照“金木水火土”为代号。万有领“金”字号;“木”字号留给润世堂系统,余下的待用。
广州的几家紫字号的企业以及雷州的华南糖业,情报局和殖民贸易部认为它们对穿越集团过于重要,最好还是暂时保持原样。
海路则成立五行,经营货物人口运输、客栈,兼营金融。相当于物流金融服务业。以“仁义礼智信”为代号。其中“仁”字号为起威镖局系统,“义”字号为德隆银行系统。
山海两路五商五行均采用垂直管理,彼此之间只发生商业联系,不发生情报联系。彼此行动互相保密。除了少数关键性人物之外,大多数店铺里任用的伙计和掌柜是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使命的。
五商五行以搜集当地的公开情报为主,同时负责后勤、交通和通讯联络方面的支援。
在山海两路人马之外,是直属于对外情报局系统的“黑龙会”体系。这个体系全部由情报人员组成,他们以侦察网的模式在重要地点进行布局侦查。这些人员将会使用各种身份进行掩护,包括地主、小贩、小商人、伙计、和尚、道士之类。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采用占山为王或者组建乡勇的模式来经营小规模地方武装作为未来的大陆武装工作队。
黑龙会和山海两路之间不发生横向联系,主要以搞危险性较大的非法活动为主,执行卧底、渗透和策反类工作黑龙会成员不得在山海两路店铺内任职,以免事败被捕牵连,需要对方配合行动或者支援的时候,必须出示专用的信物或者有密码信件的指示。
在大陆大规模建立商业网络是一件大规模的投资项目。这一项目不仅投资大,而且投入人员也相当大,在元老院三读的时候引起了较大的争议,为此举行了一次听证会。
会议上,财金、贸易和工业部门的人员各自阐述了目前的状况和面临的问题。
目前临高的工业、民政、基础建设上的投资规模不断扩大,在扩充产能和增加人口的行为大大刺激了进口。而临高本土的原材料自给率又非常的低。结果就是临高的对外贸易依赖程度在不断加深。临高的财金部门终于开始遇到一个难题:外汇匮乏。
所谓外汇当然是这个时空使用最为广泛的硬通货:白银。
不断扩大的工矿企业、行政机构、军队警察雇用了大量的人员,庞大的行政费开支加上工业投资,使得财金委的实物白银储备到1630年的四月已经下降到接近警戒线的水准。
如果从账面数字来看,临高的贸易一直处于出超的地位,白银储备的数目也堪称绰绰有余,但是大部分储备只是在广州站的应收账目上,同样广州站在进口物资的应付栏目下的负债数目也为数不少。如果不是五月端午的第一次收账日将近,而穿越集团到夏季结束的白银储备状况就会变得很难看。
而雷州这个穿越集团最大的白银来源地,不仅不能贡献财源,还要大量的财政投入。华南糖业公司依托雷州糖业公会,正在当地组织“糖业组合”,类似日本的“农合”体系。采取统一供应种、肥、农药;统一种植指导,统一收购的模式;这个体系中最关键的就是向农家提供大量的小额低息贷款,使得其免受当地乡村高利贷的控制。这个体系目前只在徐闻开展,但是需要投入的资本至少在五万两以上,加上到秋天还要投入二三十万两银子的收购款才能满足收购需求。这使得下半年财政形势变得很严峻。
“既然财政形式如此严峻,为何还要增加向大陆的投资?”元老院的常委钱水协提出了质询,“现在投入的资金,不可能在当年就收回本金,更不用说获得足够利润了。”
“首先这个体系是个逐步建设的过程,不是一步到位。”坐在马蹄形桌子中间孤独的椅子上的是司凯德――这个体制虽然是商业-情报的双体系,但是主要还是为商业服务,按照谁受益最大谁来回答质询的原则就只能由他上场了。
“这个体系主要是使用现有的成熟工商业企业,由我们牵头来指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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