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容在送走了张俊铭之后,对于杀宗室的事情还是没能定下来,她心中是很不想去杀了赵氏之人。
“若我开始对皇室的宗室下手,别人一定会认为我是个暴君,之前我已经对纪宁承诺过,就算是崇王府和惠王府,我也只能去惩戒贼首而不能将那些皇室宗亲杀戮,甚至还要保证崇王世子和怀珠那丫头的安全,但现在我为什么感觉到有心无力呢?现在好像满朝廷的人,都指望着这些宗室去死,难道这些人跟这些宗室之间都有一些联系,他们怕这种联系暴露,所以现在急着要杀了这些人,撇清关系?”
赵元容心中有犹豫不决的事情,便写信给纪宁,让自己身边的女死士送过去,她想问问纪宁的意见。
“也不知道纪宁现在是否还会接我的信,如果他肯接的话,我可以听听他的意见,这样也好,毕竟我跟他之间又没有什么大的仇怨,甚至我还是他的女人,他不至于会如此对我厌弃,以至于连一些话都不肯跟我说了吧?”赵元容对此事还带着几分期冀,“我跟他永远也不会成为敌人,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觉得他一定还是会帮我。”
当纪宁在自己府上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纪宁心里也在思考关于赵元容的事情。
总的来说,事情让纪宁觉得不太妥当,赵元容来问他,就说明事情有了变故,连一向讲原则的赵元容,在对待宗室问题上也开始犹豫不决,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赵元容心中也起了除宗室之心。
“看来,她改变也不少,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问我这种问题,皇室宗室的人始终也是她的帮手,她杀宗室的意义何在?难道我跟她说这些,她能听得进去吗?”
纪宁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去劝说赵元容什么,他也没打算再继续去找赵元容说什么,他只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纸上给赵元容一些基本的建议,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莫过于保住宗室,以完成皇权的合理交接。
等写完这封信之后,纪宁感觉到赵元容未必会根据他的想法来办事,纪宁心想:“其实也早就该想到今天这一步,就算她自己不想杀宗室,朝中那些大臣也不会放过这些皇室的宗亲,在皇室的规矩之中,历来都是成王败寇,如果不杀了这些宗室,总归是后患,没有人愿意跟恩那个造成他们官位和地位丢失的人同朝为臣,现在看来,还是在文庙中比较好,无论谁当政都影响不了我,我还是能安然当一个闲散之人,想做什么做什么。”
让人把信送走之后,纪宁心中也轻松下来,他甚至不愿去想皇宫里的事情,仿佛谁当皇帝,杀不杀宗室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现在只需要安然去等文庙学士考试的开始便可以了,至于考试之外的事情,他想彻底放下来,做一个什么都不理会的普通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态不至于崩溃。
……
……
文庙的考试,终于还是来临了。
当天,纪宁很早就起来,他需要先去文庙内做准备。
这次的文庙考试,仅仅是京城文庙所举行的一次考试,也就是说,外地的文庙中人不会回京城来参加这次的考试,纪宁留在京城内也有这点好处,就是时刻有增补为学士的机会。
但本身留在外地的见习学士就不多,见习学士主要还是聚集在京城和金陵城这两个文庙内,纪宁要参加文庙考试,也不需要去考虑谁是主考,他只是要放下心中的包袱,尽量保证自己的发挥即可。
“永宁,怎么这么晚才来?”纪宁原本以为自己到文庙算是早的,到了才发现,其实大部分见习学士都已经到了,宋柄迁甚至在门口等候他。
纪宁揉了揉眼睛道:“昨日读书,没曾想有些熬夜了,早晨起来精神还不太好。”
听到这话宋柄迁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道:“永宁,你可知道,这次文庙学士考试的主考,乃是沈大学士?”
纪宁自己也稍微惊讶了一下,道:“是吗?我还不知道,师公已经到了京城?”
宋柄迁用古怪的神色望了纪宁一眼,纪宁也马上明白了宋柄迁的意思。纪宁心想:“我说自己昨夜在熬夜读书,他不会是以为我是因为得到了师公的考题,所以在家里潜心去研究今日的考试题目吧?”
想到这里,纪宁带着几分失望,他对宋柄迁原本就没太多可以值得交心的地方,而这个宋柄迁总是拿小心之心来想他,他之前也表示了理解,毕竟人在大染缸中生活了那么久,想不带着防备心理也难,但现在纪宁觉得,宋柄迁的这种心理,已经影响到了二人交朋友。
纪宁不想去做什么解释,道:“宋兄,既然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进去便是了。不知道这次考试在何处进行?”
“是在朱雀馆内进行,这也是历来的规矩,看来那日马大学士说这些事,你也没太听进去。”宋柄迁说着,跟纪宁一起进到里面。
但见文庙中的普通见习学士都已经到齐了,此时互相之间还在议论着一些事,而见到纪宁过来,很多跟纪宁不熟的人也靠拢过来,仿佛纪宁身上带着什么大的秘密一样,很多人还对纪宁指指点点。纪宁知道,这是因为沈康作为这次文庙学士考试的主考官,所以别人都会觉得他可能会提前得到考题,甚至不用提前得知考题,只要沈康认得他的字迹和文风,就能拔擢他当这次文庙学士。
别人这是在眼红他,这让纪宁突然觉得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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