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朝的翰林官,跟文庙中的学士共同组成了最后会试的考官体系,主考官仍旧是两人,文庙和朝廷各派其一。
文庙派出的,很可能是一名大学士,而朝廷所派出的,很有可能是一名礼部侍郎或者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相类似的官员,总之是文庙和朝廷中声望卓著的人,在治学上也有相当建树的人。
剩下会有十六房到二十房的房官,每一房都会有两人所组成,朝廷派出的是翰林官,而文庙派出的则仍旧是学士。
虽然翰林院中的官员,是有可能被朝廷委命为房官的,但这不代表他们在录取考生中有绝对的特权,毕竟考生考卷是经过弥封和誊写的,就算是考官也不可能从某个人的文章,就能完全判断出这个考生的身份,就算能判断出来人的文章,也无法同时跟另一名房官左右最后的成绩。
唐解的说法,是稍微有些夸大了。
纪宁没有去纠正什么,他也没想把自己表现的多出彩,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他的才学是不错,但在会试这种群星云集的场合,他还是要尽量保持低调,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几人又喝了几杯酒,此时外面的宾客差不多也到齐了,很多客人都叫了姑娘过去陪酒,而纪宁这一桌则显得很平静,五个年轻的公子本身还是很碍眼的,其余桌多少还是有些年长的人,并非只有年轻人喜欢来这种风月之所。
就在说话之间,有天香楼的伙计过来跟纪宁打招呼,道:“纪解元,再过一会,花魁大会就要开始了,今日的花魁大会,您只需要捧捧场就可以了。”
唐解本来就有些不满,道:“怎么个意思,我们捧捧场就可以,还不许我们花银子了?”
“我们不是这意思,来天香楼这种地方,诸位花银子是很欢迎的,只是无论如何,纪解元的到来都是我们的荣幸,我们的想法是,让纪解元能即兴做一首诗,我们可以将这首诗来作为一种礼物和馈赠,纪公子未来一个月在这里的花费开销,都记在我们天香楼的账上,也就无须纪公子多花银子了!”伙计笑呵呵道。
“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找个龟奴出来说话算什么意思?”唐解很不客气道。
那伙计有些面红耳赤,他在秦楼楚馆里做事,原本就是龟公,但他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如此称呼,可唐解因为对天香楼这种免费体系招待的不满,本来就是憋着一肚子气,出言也就有些不逊了。
伙计道:“那几位公子先稍等,我这就回去请姨娘出来说话!”
在龟公之上,级别再高一些的,就是鸨娘,说白了就是秦楼楚馆的老鸨,鸨娘在秦楼楚馆中地位就算是比较高,她们本身就是从普通的风月女子出身,对于行情很了解,也明白客人的喜好,而且女人出来管事一般都会有刁难人的心理,男人一般不喜欢跟这些老女人一般计较。
不多时,天香楼跟随一起上京城的一名姨娘出来,却说这姨娘并非是原先天香楼的负责人,只是一名不太得势的老女人,有四十多岁,也算不上是风韵犹存,至少在纪宁看来,这女人跟当日在黑市见到的七娘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几位贵客,不知有何吩咐?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说出来,我们必定尽量伺候着!”这老女人一出来,说话的口吻就不够强势。
纪宁甚至觉得这女人没有当老鸨的资格,因为说话太软了。
一旦这女人说话软了,客人的语气也就跟着强硬起来,唐解道:“这位姨娘不知如何称呼?”
“奴家的名字,哪里能入几位贵人的贵耳,贱名一个茹字,旁人称呼一声茹娘,几位贵客,之前对我们出来陪酒的姑娘不满意,尤其是纪解元,不知道纪解元喜欢怎样的姑娘?找几个看的过眼的姑娘出来陪酒,不知如何?”茹娘笑着说道。
虽然茹娘脸上带着笑容,但让纪宁觉得,这笑容就好像狗尾巴花一样,一点没有灿烂的模样,而是有一种让人厌恶的神色。
纪宁道:“还是不必了。”
唐解冷笑道:“看到没?我们纪兄对你们这里的姑娘不满意,一会那些花魁什么的,是否要上来陪酒?尤其是柳如是,她跟我们纪兄的关系一向不错,知道我们纪兄前来,难道她不该出来见见面,喝杯水酒?”
“几位客人见谅,柳小姐到京城后,身体一直不适,估摸是水土不服,这些天未曾出来见过客人,她今晚还未必会出席花魁大会,如果几位客人想听听她的曲子,或者是弹琴,只能等她身子骨好些之后,再看是否能跟几位公子的时间对上了!”茹娘脸上有些遗憾说道。
一句话,就让唐解很恼火,他本以为自己到了京城的天香楼,会被当成是一等一的贵客,没想到天香楼这边对他是非常敷衍,说是给面子让白吃白玩,但给的条件都不是最好的享受,反倒好像是他有些吝啬银子。
对于唐解这样的世家公子来说,要到风月之所,要得到的是一种享受,而不是被人免费的恩赐,他还不在乎那点银子,反倒觉得面子更为重要。
唐解一拍桌子道:“我们在金陵城,就是天香楼的常客,现在到了京城来,上门来捧场,却百般与我们难堪,是觉得我们好说话不会跟你们计较,还是觉得我们容易应付还非要贴着脸到你们这来光顾?京城里有名的秦楼楚馆有的是,只要我拿出银子来,大批的秦楼楚馆等着请我们进门,信不信?”
韩玉也很气愤,相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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