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问题像一团乱麻,弄得苏景头脑一片混乱,她决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于是手上轻轻用力,麻袋顿时被撕成了两块。
还没走出几步的三人听见声响,回头一看,只见苏景披散着长发从口袋里爬了出来,凌乱的长发将脸遮住了半边,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魂,将两个年轻的下属顿时下得瘫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口中大喊道:“妈呀,鬼啊!”
没想到这魏坛主还真缺德,竟然把自己弄到一个乱坟岗来,苏景爬起来看了看四周,气不打一处来。
魏坛主倒有些阅历,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是苏景,随即便镇静了下来:“姑、姑娘,你怎么......”
“想问我怎么没晕过去,是吗?”苏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姑娘,我......”
“你们还真是有心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带本姑娘出来赏雪,够创意!”苏景“啪啪”的拍着手慢慢靠近三人,声音冷得让两个年轻的属下不停的哆嗦。
“魏坛主,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景把话锋转向一旁的魏坛主,佯装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魏坛主并未答话,只是眉头一拧,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苏景刺去。苏景见状,细腰轻轻一闪,右手在三人都还没看清楚的情况下,已捏住了魏坛主手持匕首的手。
犹如一道闪电,霎时震得魏坛主虎口发麻,面如白纸,“嘡”的一声,匕首从手中松开,掉到了地上。两个下属没想到苏景仅仅一抬手间,便将平日以一抵十的魏坛主制住,心惊得赶紧跪下求饶:“姑娘、不、宫主饶命啊~”
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景并未松开魏坛主的手,厉声的问道。
魏坛主心里大惊,他没想到苏景力道会如此之大,手腕被苏景捏得“咯咯”作响,想抽回却被牢牢钳住无法挣脱,只好紧咬着牙硬挺着不哼一声,他知道在属下面前丢了脸,面子有点挂不住,于是恨恨的道:““哼,要杀便杀,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宫主,求你放过魏坛主吧,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才这么做的。”两个下属开始为魏坛主求情。
“放了你们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回答我几个问题。”苏景甩开魏坛主的手,使得他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宫主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是魏家村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开口,反倒是魏坛主大着嗓门道:“你想怎的,难不成你想斩草除根?!”
苏景不禁摇了摇头,这魏坛主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发现这魏坛主简直没有脑子,十足的莽夫、愣头青。
“据我所之,魏家村不是染了瘟疫,全村人都死了么?你们又是如何幸免的?”
“我们村根本就没染过什么瘟疫!全他妈的都是别人胡说八道!”一提到魏家村,那魏坛主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们的确是魏家村的人,但我们村子并没有感染瘟疫,而都是被别人害死的!”一个下属红着眼睛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苏景看着面色沉重的三人,心情也为之莞尔,于是缓和了语气道:“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而已。”
“那是五年前的八月,当时的柳主簿也就是现今的柳相国带了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来到村子,借着收购纸张为名鬼鬼祟祟的各家查看,结果等到那伙人一走,村民们便都开始身染疾病,浑身长痘流脓不止,当时我们几个正在幽州城里做工,等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多人。我们本想向官府求救,只是没想到官府不仅不作为,还将整个村子封锁起来,任何人都无法出入,更别说找药请大夫,于是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家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几百条人命啊,那种滋味,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到此处,魏坛主等三人仿佛又回到当时的情景,眼睛都开始潮湿,特别是魏坛主,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嚎嚎大哭起来。
这下,苏景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魏坛主七十岁的老母亲和刚成亲没多久的娘子也都死了,所以魏坛主才会这么伤心。”一个属下看了魏坛主一眼,哽咽着对苏景道。
“那你们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瘟疫,可是我们几个却好好的都没被传染,直到我们无意中在水井旁发现一包白色粉末才联想到肯定与柳大人及那伙人有关,虽然不知道他们意欲何谓,但那么多条人命不能白死啊,于是我们几个偷偷逃出村去报官,谁料官官相护,审理此案的知府将此事告知了出去,结果我们一路被追杀至此,幸得莫宫主刚好经过此地,将我等救下,他还将村里还活着的人带了出来并将他们治好安置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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