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楚楚靠向轮椅,又是摇头又是无奈的样子,作足了过场。就在大家都忍耐不下的时候,她朗声开口了。
“三叔公是说有人贪了公中的银子,足有八千两,让我七叔公查呢。但是七叔公不想与你们计较,可你们……”
“天啦。”有人惊叫道。
七叔公吐了一口气,牵起柯楚楚往外走,这下没人敢来拦他们了,除非是傻。
回到家,七叔公老泪纵横,跑到坟上去抱着柯秉业的墓碑哭了一夜,第二日就病倒了。都没空细问柯楚楚具体缘由。
他这是心病无药可治,恨家门不幸。
......
两个月过去,柯秉贵家有狼性的人并没有柯楚楚料想的多。除了那个老来子和做县令的庶长子与长孙二人,就只有一个在颖川本地做讼官的老四。
死了,全都是暴亡,看来狼性很强呀。除去了几个人间祸害,柯楚楚心累不已。只是想活得舒服罢了,并不是成心想造这些杀孽。杀人是会上瘾的……
近段日子,她别的没做,光在查收了柯秉贵两百亩良田的那个人,这才是真正该收拾的大祸害。
岂知柯秉贵二十年间在手上出出进进两百亩的情况太多了,一时还找不出来。
那人如果没死,兴许早就知道了柯家堡的动静,要么出现过,要么遁了。如今别无他法,唯有等着他主动现身。
反正还要在柯家保住一年,不急。如果一年之内寻到了,那肯定是留不得的,必须要除掉。如果没寻到,就是目前没有机缘,该他多活几天。
柯楚楚本以为了却完这桩大事,一切都好了,能舒舒服服在风景如画的柯家堡里过一年开心日子,却没想到近几天村里突然有对她不利的流言传出。
坡上添了几处新坟,村人哭泣流泪的少,拍手称快的多,柯秉贵家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可是流言一来,对他们就有影响了,还是关乎性命的大事。眼下村里人心惶惶,对七叔公家避之不及。
谣言讲,如此频繁的死人是在柯楚楚来到柯家堡之后。她是被上天诅咒的天煞孤星,克死了全家不算,回到祖地还克死了族长。天煞孤星世人难遇,沾上她非死即残,如果她不是被上天收拾过断了一条断,兴许村里还要死得更多。
柯楚楚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柯秉贵老姨娘的手笔,得为那痛快的一巴掌付出代价了。
芳姨娘好不容易交的几个“朋友”也没了,她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替梁广义缝衣裳。心里是很气的,还好她现在成熟了许多,知道解释没用,反而会越描越黑,就没出去拉着人家辩。
七叔公变了,变得很沉默,反复翻捡他晒在簸箕里的金银花。其实那些花早就可以收了制茶,哪还用得着晒。
“砰砰砰。”
“谁呀。”七叔公放下簸箕,打开院门一看是佃房刘十七的女儿苹花。
“太爷,我...我来找芳姐姐有事。”苹花壮着胆子说道。
她只比柯楚楚小一岁,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总是在笑,芳姨娘平常爱逗她。七叔公没让她进来,她也就不敢进来,躬腰站在门口等着。
芳姨娘喊:“苹花,有啥事?”
见到芳姨娘苹花就正常了,挤出一丝笑:“我娘不好了,想,想借……”她知道芳姨娘实诚,也不说那些虚的,况且娘的病拖不得。
“你先进来。”
“好。”苹花没有犹豫踏进门槛,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有点吃惊。可能想不到外面老旧寒酸的大门内却是如此“奢华”吧,村人平常很少有机会进到这间宅子。
芳姨娘进来跟柯楚楚说明情况,转头拿了一个银锭出去。苹花不敢接,她就从来没见过银子,更别说这锃亮的银锭。
“苹花,你娘生病了知道来向我求助,没怕那些诛心话,芳姐姐高兴,这就是赏你的。”
苹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重重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谢,官家的姨娘就是不同,苹花庆幸自己没有去别家受冷眼,瞒着娘来找芳姐姐是正确的。
天黑了,苹花家也舍不得点油灯,苹花娘借着月光把一碗黑糊糊的药全部喝净,说道:“苹花,把没花完的银子还回去,娘喝了这三副药应该就好了。”
“娘,芳姐姐给了我们就没指望还。”
“你这孩子,人家不差钱,咱们就能占便宜不成?”
苹花想了想解释道:“如今村里满是流言,若是还回去,芳姐姐和柯小姐肯定会多想。”
苹花娘听得这话沉默了,到底是大字不识的农家妇人,她怕的就是这个。唉,想到以后可能要被村人孤立,苹花娘就睡不着了。
......
放任谣言流窜也不是个办法,七叔公天天晚上“喉咙”不舒服。他也无法,跑去逮几个杀鸡儆猴?肯定不行,那会愈演愈烈。
又过了半个月,期间有了一件意外收获。柯楚楚想:要不要朝老姨娘“讹”点银子花花。看吧,已经有人“欠”她钱了。
按理说她在赛马会上赢了那么多钱,应该不缺钱花,怎么还想着要赚钱。其实,是最近她爱上吃一种稀有的鱼,名曰:望穿秋水。这鱼的价格可不便宜。
瞧,多有诗意的名字,光听名就知道非常美味罕见。是半月前梁广义从后山的深潭子里无意间摸回来的,名字嘛当然也是梁广义取的。这鱼连七叔公都没见过,不知道叫啥名,也不知道为什么潭子里突然多了这么个物种。
望穿秋水的麟片几乎透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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