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眼前这面铜镜映像出来的依然是一张枯黄又扭曲的面孔,但希娜知道自己这副皮囊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直白点说根本是生来专门招惹男性生理欲.望、气死女人用的,这要放到中国就是所谓的祸水吧。
她一面摸着白皙娇嫩的脸蛋一面哀叹着:要她是个男人恐怕也把这等美人捧上天,希娜的丈夫腓力虽然娶了她的主要目的是出于政治,但原先必然也被这美色迷昏头、把她捧上天,才惯出她这么个骄纵的性格。
「喔,亲爱的,别急,再闭上眼睛吧。」妮刻希波利丝,也就是妮刻这么说着。
她闭上眼,让对方拿着刷子为她刚刷上烟灰的睫毛再涂上一层蛋汁与树液──知道了这个时代的睫毛膏后她纠结了很久,不过一个纯正的红发白肤人,红色的睫毛与眉毛显得有些没精神,因此藉由外物染深是必要的。
「好了,现在让我为你梳头吧。」
作为希娜的表妹,妮刻希波利丝,他们的友谊自然不是嫁过来后在培拉宫中培养出来的,据安提帕特(安提)说,妮刻希波利丝在出嫁前的一段时间是住在希娜的娘家,两姊妹就此相识、情同姊妹,别说平时、就像是今晚这样一场宴为彼此打扮可说是稀疏平常。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互补吧,希娜与妮刻可以说是两种类型的极端,从这些天的观察下来,之前的那一位希娜有多么令人害怕、气焰多么猖狂;妮刻就有多么的温柔善良,而这样的女生,要打从心底厌恶她实在很难。
妮刻一面为她编着发辫,一面说:「希娜,你今天必定会是宴会场上最美丽的女人。」然后将梳妆台上的镶着色泽纯净的橄榄石饰品箍在她的头上,她顿时觉得后脑杓一沉。虽然从凹凸不平的铜镜面看不出来,但翡翠色的饰品与她的发色必定相当搭配。「来吧,不要吝惜自己的笑容──噢,我想腓力会后悔自己前段日子对你发脾气的。」
果然,三两句依然不离对她美貌称赞的语句。
她有些困难的扯出笑容。
一开始她还觉得有些得意,但听久了她也不免有些尴尬、招架不住,尤其是妮刻每一回的称赞都是毫无虚假、发自内心,这其中的错并不在她或者妮刻的身上。
自从得知了妮刻的身份,希娜不只一次为妮刻的态度感到荒谬──王后、马其顿的王后。妮刻希波利丝正是马其顿国王腓力无数名妻子中的一位,算排行是第三位王后,而她希娜则是第四位。也就是说,他们这对表姊妹一前一后嫁给了同一个男人作为自己丈夫。
但妮刻显然完全不介意,真心实意赞颂自己表姊的美貌、要自己的表姊以美色好好迷惑她们的丈夫──这就是政治联姻的诡异了吧,起码她不是穿到古埃及,嫁给自己兄弟或父亲。
妮刻希波利丝又比划了许久,为着她应该戴甚么耳环而烦恼。比她本人还要上心。
「妮刻……」
「亲爱的,你觉得哪一个好?」她一手拎着镶嵌红宝石、造型为玫瑰的耳坠;一手则是纯金、上层阴刻着太阳型的,「左边这一个会不会太朴素了?但这是腓力送你的……」
这马屁也拍太大了吧。
希娜当然知道安提帕特和妮刻希波利丝都希望她与腓力重修旧好、并为此而努力,但她可不是原本的那一位,她不会因为自己丈夫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就赌气、因为丈夫护着其他女人而闹腾,被那几个女人一惹就动了气,一头栽进这滩浑水,到头来还被丈夫身边那一群女人害得名声扫地。说到底,王后去奢望另一伴待自己为此生唯一、控制欲极强、与初恋情人安提帕特藕断丝连;国王有了美娇妻却还心心念念外面的野花野草、外室的情.人都嚣张的欺负到自己妻子头上,这两个人都没有谁是绝对的受害者。
她按住朋友的双手,「亲爱的,你看看我的脖子,如何?」
「当然是洁白无瑕。」妮刻希波利丝想也不想的说。
「如果让华美的耳坠挡住我的脖子,腓力不就忘了我可怜的脖子曾经被人狠狠掐过?」
「喔,希娜你真是太聪明了。」
恐怕她说天会下红雨,单纯的妮刻都会认作金玉良言,可爱又单纯的姑娘,不过正是如此,她更喜欢对方了。「来吧,换我来为你盘发吧。」
她拿出玳瑁制梳子为妮刻希波利丝梳头,对方有一头长而柔软的金发,像是绸缎一般细腻。在希娜的前一段人生中,她的头发时常被爱打扮的室友哪来当作新发型实验,她也顺带学了几手。
这一次她为妮刻编了几条细细的三股辫后环在脑后充当发带,两侧点缀几个金制的桂冠叶发式,余下的大部分头发则披散在脑后。「如何?」
理所当然的,妮刻希波利丝又为她的杰作给出正面评价。
「喔,谢谢你,亲爱的,我非常喜欢。」
「……天啊,你还真让人挫败。」
妮刻笑了,「噢,希娜,你在说甚么啊?」
她当然听不懂,因为希娜说的是中文。
※※※
当妮刻和希娜相携到场时,宴会已经开始了,男男女女在场中央嘻笑、玩闹,混乱的场面就像现代的舞厅、夜.店,喝醉了酒的人搂搂抱抱,只差没凑成一对开房了。
所以这就是宫廷的宴会?
这种宴会也可以让身分高贵的女性出席?
那些间杂在喝醉了酒的男人身旁恣意嬉闹、挑.逗、卖弄风.情的女人身分必定是低一阶,所以可以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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