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只问了一句:“我死了吗?”
再度睁开眼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刚才那个奇怪的幻听被她抛开了,时间对她来说突然变得很陌生。白光流入瞳仁,她一时没适应过来,待视线清晰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可爱的园丁虫。
又是在纯净得只剩下白色的病房里,要不是小圆在,她甚至会觉得时间轴被拉回了几个月前。
“姑娘,你走运。”隔壁床上的黑瘦小伙子哑着喉咙开口道。他正是在虫巢里碰到的那个爆了□□的图纳星人。他以极慢的速度支起身子,摆好枕头,舒舒服服靠在上面说道:“好死不活掉在我们飞船起飞的地表上,我们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开了个天窗让你进来了。”
“那猎户帝国的飞船呢?”葛荟芸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得不躺平在床上。同伴生死未卜,自己又身处异乡。她感觉就像处在消息隔绝的真空里,围绕着自己的都是不安全感。她念叨着郑钦的名字,默默淌下了泪。至少,她要知道郑钦的消息。
小圆抬起前脚轻轻戳了戳葛荟芸的脸颊,双眼像注满水的水球,只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薄的膜,吹弹可破。葛荟芸笑了,现在的她至少还有它可以依靠。她抚摸着那毛绒绒的脑袋,小家伙就往她怀里钻,使劲撒娇。
小伙子玩起了手机,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当时也受伤了,不太清楚,你去驾驶室问问船长他们吧。”
显然,现在的葛荟芸还是躺在床上养伤比较好。小伙子还告诉她:“你要谢就谢那只园丁虫吧,要不是它帮你清理伤口,恐怕要发炎感染了。飞船上医疗有限,飞回图纳星得一个月呢。发炎的伤口可是撑不了一个月的。”
那小伙子虽然其貌不扬,但交流下来葛荟芸觉得他还挺和善的。身子动弹不了,葛荟芸也还是闲不住,按了床头呼叫按钮。护士一来就问帝国的消息,护士也摇摇头,提示她去问船长。她求问联系船长的方式,护士叫她等五个小时换班后借船上的人的腕表联系船长。
五个小时,生死一瞬岂是五个小时可以耽搁的,葛荟芸哗啦啦地哭了。护士说,睡一觉,五个小时很容易就会过去的。
是啊,眼睛一闭一睁是最能消耗时间的运动。忐忑不安的葛荟芸辗转反侧,问医生讨了一粒安眠药吃下,想用腕表定个时才发现腕表早被黄茵茵收去了。结果这一觉,她睡了七个小时。
醒来第一眼竟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奶奶级别的人物,出于对长者的尊重她想坐直了身子,但那位奶奶,也就是船长拍拍被子和蔼地说道:“孩子,你的伤还没好,躺着吧。护士说你醒了,我就过来看看你。再过个24小时,你可以自己坐上驾驶舱了。”
“我……”葛荟芸不明白她的意思。船长咯咯地笑来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咧开了灿烂的涟漪,她说道:“孩子啊,出去以后别说是我们救了你,不然虫族定会找我们麻烦的。我们出来的时候那颗星球上还在打仗呢,等打完了,它们就会来找我们的。”
“那请问,我的同伴们怎么样了?”葛荟芸一着急,眼里又挤出了泪水。
船长轻抚她的肩膀,放下笑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们没看到最后怎么样。不过,孩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周转了这么久,还是得不到答案,失望和漠然抽去了葛荟芸眼里所有的神韵。图纳星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拖累他们。因为站在理性的角度的话,他们不管自己这个虫族通缉犯是明哲保身的好办法,管了就折射出人性光辉的一面。她要找到郑钦,要找到所有的同伴,还要回舰队,这是她的信念,是出于对郑钦特殊的感情,也是报答二王子殿下舍身相救的恩情。
等等……两个相隔一万多光年的文明是如何演化出相同的外形和语言的?
“谢谢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葛荟芸舔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能碰到两个会说汉语的外星人真是太令我感动了,否则,我们什么都不能交流。”
“嗨,我们祖祖辈辈都说汉语写汉字。啥外星人不外星人的,我们是同宗同源。孩子,你好好休息吧。”船长掖好被角,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揉了揉葛荟芸的额头。
就同宗同源这个问题,葛荟芸请教了那个黑瘦的小伙子,小伙子看上去很谨慎,不耐烦地叉开了话题。越是神秘就越是激发葛荟芸的好奇心,猎户帝国对图纳星人的了解仅限于一句话:他们和我们有着相似的外表,科技落后我们约三百年。看来是猎户帝国在刻意隐瞒什么,从船长的话为出发点来想的话,图纳星人和猎户帝国从什么时候开始分裂成两个不同的主体的?
图纳星人说的够多了,至于他们保密的部分就是为了独善其身。虫族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它们控制了银河系其他文明却唯独要孤立猎户帝国并乐此不彼地消灭我们?能有多大的仇恨使得一个文明要对另一个文明如此赶尽杀绝?太多太多,都是帝国普通人不能知道的。从之前二王子听到黑瘦小伙子的话的反应看,好像秘密都被卡在皇室里。
又过去了七个小时,葛荟芸的伤都结了痂,被护士赶下床。她如无所依托的纸片飘荡在空旷的飞船里,来来回回的人都盯着她这张异族的脸像看稀奇事物一样。从长相上看,飞船上的图纳星人都是褐色皮肤小眼睛小嘴巴,有点像葛荟芸穿越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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