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寒香就理解傅嘉善对云家的恨意了。
原先想着,就断他跟继母之间有矛盾,但是这种继子与继母之间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傅嘉善去对付云家,毕竟牵强一些,那时还想着傅嘉善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如今想来,任何一个人,在得知这样的真相后,只怕都不会坐视不理。
“若是我死在战场上,或是在军中一直是碌碌无为,纵然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谈何报仇,谈何能力?如今,老天有眼,大火封山都没能烧死我,等的就是位高权重的这天,权势这个东西,能成云家手里的利器,也会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刀。”
傅嘉善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着恨色。
寒香看着他,他的丹凤眼狭长开去,开合之间而有精光,原本这样双眼的人看着最是阴柔,只是此时阴柔并未出现在他的身上,眼中那涌起的波涛使得他锋芒外露,气场高炽。
他心中定然是恨极了。
寒香想着。
或许是夜里人的情感比较脆弱,傅嘉善这样的一面无意中流露出来,心中压着的恨也都铺开在了寒香面前。
寒香尝过仇恨的滋味,那种跗骨噬心,日夜不得安眠的滋味十分的不好受。
此时,她想安慰他。
不为其他,单纯的只因为这一件事。
可是,却又不知要如何去开口。
傅嘉善低头的时候,则是看到寒香有些愣愣的神色,随后收起了清冷的神色,伸手轻抚了她的侧脸,之后低语说着:“吓到你了?”
对于他突然间的柔情,寒香十分的不自在,摇了摇头,之后垂眸说着:“没有。”
说完之后,不知为何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仇人,所以我懂。”
傅嘉善听寒香说完,沉默了一会,之后双手捧起寒香的脸,开口说着:“为了我们共同的仇人,能不能不要整天给爷板着一张脸?”
寒香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平时那样露出嫌恶的神色。
看了她一会,傅嘉善松开捧着她脸颊的手,将她抱在怀里,紧紧一揽,之后低语了一声:“睡觉。”
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寒香微微抬头,只看了他的下颌,线条坚毅冷硬,想着他的蛮横,心中的滋味难言。
他的胳膊硬硬的,全然没有枕头舒服,寒香蹭了蹭,之后开口说着:“我自己睡,硌得慌。”
傅嘉善听寒香说完,心想抱着她一|夜,自己还没嫌累呢,她倒嫌硌得慌,也不理会她,咕哝了一声:“忍着。”
之后长腿一压,彻底将她团在自己的身前,不能动弹。
后来累极了,寒香也知道拗不过他,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等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嘉善已经不在了。
寒香全身都是酸疼的,昨天跟傅嘉善厮打一场,那时候已经脱力,后来被他拉扯着去了街上,一晚上的折腾,现在全身上下跟散了架一般。
寒香起身,在洗漱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胸|前的淤痕,这是昨晚厮打的时候弄得,看到那一片片的青紫色后,昨夜里对他的那一点同情也随之消散。
他那样蛮横霸道的人,哪里值得同情了。
寒香穿戴好了后,没有用早膳就去了安平所在的院子里。
傅嘉善将他安置在后面的院子,离寒香所住的主院有一定的距离,寒香心中骂着傅嘉善的小心眼,想着昨天回来的时候,那脸色犹如锅底,没好气的让自己跟安平保持距离。
安平不过是个孩子,他的私心占有欲也太重了些。
寒香到了安平的院子后,傅嘉善给安排的丫鬟都在外面候着,看到寒香后纷纷请安。
“里头可曾用膳?”寒香问着。
“回姑娘的话,未曾。”丫鬟们回答着,在这里傅嘉善说了算,圣女娘娘几个字他不想听,便无人敢提起。
寒香点了点头,之后吩咐道:“去备早膳来,平时我用的那些血燕每天炖两盅来。”
丫鬟应声后,寒香推门走了进去。
昨天她救人的时候就发现了,安平瘦弱的很,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壮硕,可想而知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吃了多少的苦。
寒香进去的时候,只有昨天那丫头守在安平的床榻前,此时她已经换了丫鬟给她准备的一副,见到寒香后,显得十分的不自在,尤其是这衣服有些偏大,穿在她身上很是宽松。
见到寒香进来,那小丫头不会行礼,但是想着昨天这院里的丫鬟对着她和傅嘉善恭敬的样子,知道他们就是这里的主子了,尤其是寒香昨天还救了安平,带他们回来,她心里格外的感激。
对着寒香躬身,深深的弯腰,感激的说着:“小楼替安平哥哥谢谢恩公收留。”
寒香伸手扶了她起来,之后问她:“你跟安平如何认识的?”
叫小楼的丫头一愣,没想到寒香的话里对安平这样的熟稔,随后便开口说着:“我家是江城的,爹爹去打鱼的时候在河边上捡到安平哥哥的。”
小楼对寒香没有一点防备,寒香听着小楼说是在河边捡到安平,还是在江城,便开口问着:“什么时候?”
“两年前入秋的时候。”小楼回答着。
两年前......
正是东宫覆灭,萧家倾覆的时候。
那时候是东宫的死士将安平送了出去,寒香想过,就算安平没能力替父伸冤报仇,在这世上安身立命总是可以的,九年的夫妻,好歹算为他保全了一丝血脉。
没想到安平却是在江城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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