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舒楚确诊是神经衰弱,患病原因可能是长时间精神紧张,建议她多做运动,睡前两小时尽量做些轻松的事情,不然影响睡眠,会导致病情加重。
这些她之前去看医生时,都听当时给她看诊的医生说过,就听得有些漫不经心。反倒是晏衡听得格外认真,还就她的症状一项一项向医生咨询。
他陪她看完病出来,两人坐上车,舒楚把挎包取下来要扔去后座,谁知道包带还没离手,就被她取了过去。
来之前他们达成了默契,这几天像以前一样和平相处。所以见他现在的行为,舒楚倒也没提出意见,只是不明白晏衡想要做什么。
她的包不大不小,比很多女孩子的都轻,因为基本不装什么东西。他很快就摸到了要找的东西,那是一只橘红色的药盒,正面印制的樱桃小丸子和一群小兔子在跳舞。
晏衡看了舒楚一眼,那目光好像在说“让我抓到了”。她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但转瞬安慰自己,反正去了包装的药,说是什么还不是由着她?
“昨天在西安的餐厅,我远远看见你吃药,就是这个?”他打开盒子,但里面的格子是装了两样。有胶囊有白药片。
“嗯,芬必得和消炎药。”她想要拿过来盒子,但他没有撒手的意思,“头痛或者感冒时偶尔吃吃。”
“消炎药,为什么要掰的这么碎?”他拿起四分之一片的白药片,凑到鼻子前闻闻,“这是安眠药吧?”
!
“这你都能闻出来?”
他点点头,眉心又皱了,“看来我猜对了。”
“你……炸我?”她好不容易托人去医院开的安眠药,但大夫只给开几片,如果第二天实在有重要工作,她会吃半片或四分之一片,不知道这样吃科学不科学。但效果确实是有的。
“以后不能再吃了,容易产生依赖。”他打开车窗,要把药都倒了。
“别啊……”舒楚伸手去够,但胳膊长度跟他差远了,等她快抓着了,药片也早就吃着土了,“我是成年人啊,又不会乱吃药!”
“你还记得自己成年了?”他倒掉药,心情好像变得好了一点。
“不然呢?”她把空掉的药盒塞进包里。
“那我们就去做点成年人做的事。”
“成年人”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就停在她耳朵里不走了。
他开车,她坐旁边,这一路都心情惴惴。而每当远远看见一家上档次的宾馆,她都担心他会突然转弯过去。
说好了要和平相处,但不代表什么事都能答应。可是……等等,为什么想到这种事,她心里竟会冒出一丝期待?而且时不时闪现一些颜色很不好看的画面……
舒楚强硬把自己意识拉回现实,沮丧地捶了捶自己脑袋,清醒了点,又忍不住眯着眼悄悄觑他。
晏衡皮肤偏白,脸部轮廓深刻,据说有一些西方血统,可是长相是完全的东方人。他是内双,浓眉长睫,鼻挺唇薄,下巴略有些上勾的弧度。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呀……”糗大了,花痴被抓现行,“那个,我年后想和朋友合作画一组插画出版,从你脸上找找灵感。”她一本正经地胡诌。
他没当一回事,将车停在路边,“到了。”
她看眼外边,“你说的成年人做的事就是这个?”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笑的狡黠,不知是否看穿了她的心思。
舒楚和晏衡坐进莫家街一处名气斐然的小吃店里,当老板将一盘羊肉串端上来时,舒楚都快流口水了。
“给你。”他很熟练地咬掉肉串上肥的几块肉,嘴唇几乎没碰到其他地方,把只剩下瘦肉的肉串递给舒楚。
她却怔在那里,迟迟不接。晏衡没当回事,照样把肉串放到她面前白碟子里。
“你还记得呢?”她低头看着那串肉,没拿起来,反而拿起一串新的,肆无忌惮的从中间咬了口,“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几年我把自己训练得很好,不再挑食不吃肥肉了。”
说出来让他放心,谁知并没达到效果,晏衡脸色不好地伸手要把肉串拿回去,舒楚“欸”了声没拦住,“我说这个不是介意你咬过。”
“知道。”也不是生气,就是有点自己没用了的感觉。
“不过虽然挑食毛病改了,但传染了你洁癖的毛病。”她说,“有阵子很严重,几乎没有办法吃外边的饭菜。只能在小区门口买煎饼,看着做的人一点点摊好折起来,吃起来才没顾忌。但那段时间,因为总吃这个,缺乏维生素,嘴唇很容易干裂……最后开始自己做饭了。锅刷很多遍,像你过去给我做时那样。”
“对自己好一点,舒楚。”
“你也是。”
明明是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穿着,但是坐在同一个人对面,就容易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感。
那一年他送她去学校报道,女生宿舍不允许男性进入,他就只好坐在宿舍楼旁的石椅等她。晏衡记得自己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舒楚才下来,她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为心情不错。
“你知道吗?”林荫路上,她走在他旁边,“我刚才进去宿舍,发现那些同寝的女生都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后来我才知道她们在看什么。她们在看你。”
“看我干嘛?”他自以为这一天穿的还挺年轻的,牛仔裤,衬衣扎在裤子里,要来送她上学,昨天还特意去修剪了头发,走在这大学校园里应该不违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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