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舒楚不喜欢耀眼阳光的理由,她害怕胜极则衰,担心越美好越容易失去。反倒是灯光让她感到踏实。
口袋里手机跳起来时,她本能的去取,手掌擦到睡衣口袋的毛边,意识到自己从之前到现在,原来是穿着一套毛绒绒的睡衣、睡裤站在晏衡面前。
真的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喂,是,我是,我马上回去开门,请稍等。”舒楚单手搭在脑门上接听电话。
是她订的餐到了,送餐员在楼下,摁她家的电子铃没反应,只好给她打过来。
穿着拖鞋,舒楚几乎是小跑着从晏衡家里出去,忘记有没有给他带上门,就逃似的跑回了自己家。
送走配送员,啃着鸡翅膀时,舒楚还有点气愤。
房子是王应天给她安排的。他和晏衡确实认识,没想到他们直到现在还有联系。王应天竟然都没有告诉她!
不过后来喝蘑菇汤时,她多少有点冷静下来。
她犹豫要不要搬家,但也只想了十秒钟,就有了答案。自然是不搬!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认识的晏衡是个理性的人,对于工作以外的事情,向来不喜欢强求。她需要跟他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她得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和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女孩相去甚远,让她留恋的是过去的自己,不是现在的。
勺子舀了最后一勺汤,她的目光从塑料餐盒移到那杯奶酪上,却已没了胃口。
已经快七点了,也不知道他吃没吃饭。他不喜欢生冷的食物,那些寿司应该是不会碰的。另外,刚刚碰面气氛实在有些针锋相对,她也没顾上问一句他腿的问题。虽说不干她的事情,但想知道答案的心情一旦产生,就像钢笔水甩到本子上,如何也擦不下去了。
拨通黎乙电话时,电话那端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舒楚才回过神来,“呃,对,是我,黎乙。我打给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
“舒小姐是想问晏哥的事情吧?”黎乙猜出两个人大约是在新家碰面了。晏衡和舒楚的房子都是他先安排好,再联系到她的那个死党王应天的。舒楚搬过去,晏衡就要搬过去。一天也不得耽搁。这都是晏衡的意思。
“不是……我问他的事干什么……”她笑得尴尬,“你看我这记性,我想问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呢……那个,所以……他的腿……好了吗?”
“他的腿可以正常走路了。以后只要尽量少做伤膝的活动,都不成问题。”黎乙顿了顿说,“不过他半年多前,得过胃溃疡,一吃东西就吐,人瘦脱了形。控制好以后,现在看起来是正常了。但医生说他今后三餐必须规律……舒小姐,你有在听吗?”
“……哈?”捏着手机包边金属的手指,因为太用力变了形,舒楚狠狠捏了捏自己鼻梁提神,“在听……对了,黎乙,上次在乌镇,我看到他手心有块很深的疤痕。”
“左手那个?”黎乙倒抽一口气,“那个还和你有点关系,舒小姐。”
……
舒楚放下电话时,屋里几乎黑透了。她坐过去把灯打开。
黎乙父亲是晏家的元老。数年前,黎乙便被安排在晏衡身边学习,差不多算是他工作上的助手。通过他的叙述,舒楚了解了不少晏衡这几年的情况。
诚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自己在努力忘记的一个人,似乎,一直在努力记得自己。
周日舒楚开车去了工作室,和麦明碰完数据后,她确定那个和他们叫板的竞争对手已经被压制住。一方面是她的价格策略奏效,另一方面则是收货的买家陆续给竞争对手的评价,偏向负面。几个跑掉的中间商,回转心意,继续朝她家拿货了。
看到情况稳定住,舒楚总算松了口气。
这一仗赢得不算特别漂亮,但至少不吃亏,坚持完这一个多月,差不多就是线上市场的淡季。下个月,她便可以安心出差。
有一对老夫妻,这几年陆续跟她拿货,在全国热门旅游景点开有几间自己的旅社。最近,他们在西部又要再开上一家,她打算自驾过去洽谈。
如果不再有其他计划,说不定还会在那边度过春节。
下午离开公司,舒楚去超市买了水果、酸奶、果冻。出来路过一家玩具专卖店,看中一匹小骆驼,半阖着眼睛,睫毛长长的,特别萌。她就选了一个中号的,拿去款台结账。
当初,她高中毕业,她远在外地的一个远房大伯资助她上的职专。现在这个大伯的女儿,正好也在这个城市工作。这也是舒楚唯一有联系的一个亲人了。逢年过节,堂姐舒莲会邀请舒楚过去她家。而堂姐是位单亲母亲,有个女儿名叫凝凝。
她的这个小骆驼公仔,就是买给舒莲的女儿凝凝的。
进到车里绑好安全带后,舒楚偏头看向扔在副驾上的包装袋,骆驼从袋子里扎出半个脑袋,从她的角度看,骆驼睫毛垂着,很像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幽幽叹了口气,舒楚把目光从公仔上收回,放下手刹,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给舒楚开门的不是舒莲,而是凝凝。
舒楚把小骆驼给她看,她连最爱吃的果冻都不感兴趣了,抱着小骆驼就蹦跶回自己房间。
舒莲正好端着一口锅子从厨房出来,看见凝凝撒丫子跑开的背影,不满说:“没礼貌,凝凝,小姨给你买礼物,你谢过小姨了吗?”
“小姨你怎么越长越好看啊!”已经跑到房间门口的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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