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信炎双手交叠放在龙头杖之上,目光瞥向大门,门口站着的女人笑颜温婉,挪步朝他们走来。
“你们在聊什么?”其声如人,岁月的沉淀给了她如丝质感的声音与端庄气质。上前,看着眼前数月未见的女儿,倪曼容唇角的弧度越发向上扬起,伸手想要将她拥进怀里,但夜笉涵却是不留痕迹地退开一步,颔首说道,“母亲。”
闪躲之意再明显不过,夜笉涵埋低了头不再说话。
倪曼容的笑僵在脸上,凝滞半空的手不只是该放下还是继续动作。好在赫连亚诚及时开口,化解了这场尴尬,“夫人。”
倪曼容艰难地再次勾起笑脸,目光却是斜向夜笉涵的位置,“亚城这次过来,等年会之后再走吧?初五就是你哥哥的订婚礼,到时候涵涵代表我们过去参加,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那是一定的。”赫连亚诚唇角带笑,想伸手牵住夜笉涵的手,抬到一半却又收回。
“记住我的话。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了如指掌,别妄图想隐瞒我什么。都别在这儿杵着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开始用餐吧。另外,”夜信炎说着,眼角余光瞥向埋头站立的赫连亚诚,“这两天你就别想着去哪儿走动,老实地给我呆在庄园反省一下这段时间你干的好事。年会上,我有事宣布。”说罢,夜信炎转身和倪曼容挽手离开。
有事宣布?
前一秒不是还大发雷霆打了她么,年会上宣布大事?难道,是关于赫连家?
沉思片刻,夜笉涵侧头看向身旁的赫连亚诚,对于夜信炎口中所说的大事,倒也明白了几分。
六年之约已过,曾经许诺过的东西也该付诸实际。
“怎么样,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赫连亚诚看着出神的她,开口打破这沉静。
夜笉涵不曾想隐瞒,随意地点点头。
闻言,赫连亚诚的脸色有些发白,又试着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不愿意跟你回庄园吗?”
“他走了,不会再出现了。”
走地悄声无息,还残忍地留下一段录音。
夜笉涵笑着说道,尽管这个笑有些勉强。
……
除夕晚宴,庄园的警卫足比平时多了几成。
夜笉涵站在走廊尽头的玻璃前,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庄园,各色的跑车停满庄园。各国皇室、各界名流、在财团有功绩的,不分国籍,都在向大厅靠近。
“确定不回来?”夜笉涵举起电话放在耳边,一双黑眸望向窗外,神情黯淡。
电话那头是埋首看资料的夜辰溪,闻言,翻阅资料的手一顿,凝滞半空,“涵涵……”
“我让父亲准备飞机,赶在年初一之前把你和戚妈妈接过来。”阳台上的风有些大,只穿了条裙子夜笉涵有些不胜寒冷。
夜辰溪放下资料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闭眼揉按着印有红印的天应穴,“真的不想回去。既然选择了离开就是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加上年后我还要考试,手里有太多的事情忙不过来。”
“那就这样吧,我该进去了。”夜笉涵语气沮丧,。
“涵涵……”夜辰溪叫住了准备挂电话的她,顿了顿又道,“我上次给你的药还有多少?”
“还有半瓶。”夜笉涵如实说道。
半瓶?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一瓶总共一百片,一次服用一片,这才多少天而已就已经吃掉一半!她的情绪是有多不稳定?
上次见到她,看她气色红润以为没有大碍,还暗自开心,但以她现在的用药量,迟早会出事。
“知道你不喜欢呆在那里,但是给你的药也不能当糖吃,是药三分毒,你得克制自己,不然你的身体会对药产生耐药性。”
夜笉涵浅浅含笑,“嗯,知道了。哥,看资料别看的太久,要记得按时吃饭。”
小时候就是,他为了钻研习题两顿没吃也不觉得饿。
闻言,夜辰溪按揉穴位的手一顿,随即眸中泛起暖意,“知道了。涵涵,新年快乐。”
“嗯。”
挂断电话,夜笉涵回了衣帽间。
……
“一定要穿成这样吗?”不习惯盛装的夜笉涵双手不停地提搂着身上的水蓝色抹胸短裙,眼角余光撇过佣人手里端捧着最少有十二公分镶满亮钻的高跟鞋。
这哪是参加宴会,分明是去送命!
她从来没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如此猛料,教她如何承受!
“你要试着去习惯,以后除了必须都会是你一个人出席这样的酒宴。”倪曼容控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点头并示意一旁的佣人为她涂抹指甲,“你的衣帽间里,我已经吩咐人添置了些小礼服和高跟鞋,以后要经常这么穿。”
经常?那水沐湾……
不容夜笉涵多想,倪曼容立刻补上句,“国内的别墅我也让苗姨准备了,别想逃。快穿上吧。”
“……”
到底是亲生的。
“嗯。”夜笉涵点头。
“走吧。”临走前,倪曼容给她披上件白色长绒披肩,贵气逼人。
衣帽间的门被拉开,靠墙而站的赫连亚诚将揣兜的手拿出放正。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西装,黑色的领结将他如塑的脸衬得更加立体。
他,是完美的代名词。
见夜笉涵如此穿着,赫连亚诚片刻失神后才记起该问候长辈,“夫人。”
“亚诚,涵儿我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说罢,倪曼容将挂在自己臂弯的夜笉涵的手交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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