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苏葵邀请的三位朋友都到了,而她邀请的朋友多半也是在南市有点头脸的人物。其中两位都是在传媒业有一定名气的人,是苏葵的合作商,另一位却是从事药物研发的研究员,还是难得的女性。
饭后,他们凑了一桌打桥牌,褚青蘅的手气向来不错,从第一把拿到牌就绷着脸,免得太过得意忘形。萧九韶坐在她身边,看到她那副表情便凑过来看了看她的牌,极轻地在她耳边哼了一声。
褚青蘅转过头看看他:“怎么样,我的牌不算差吧?”
萧九韶比她还绷得住,语气极为微妙且勉强:“还行吧。”
和褚青蘅打对家的媒体人叫罗令,从他摸牌切牌的姿态来看,是个高手,闻言只是笑笑道:“不好也没关系,有时候不看手气看技术——当然还有我帮你挡驾。”
苏葵手上拿着牌,有点心不在焉,和另外一位叫楼澈的男人在一边小声说笑。
他们之中真正在认真打牌的大概只有那位药品研发员,她叫陆敏之,她的心思倒是一直放在牌局上,出手也稳健。
褚青蘅的牌实在太好,刚开局没多久就奠定胜局,楼澈本来还拿着一张纸在计分,看到她的牌面,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苏葵揉了揉发髻,笑道:“我发觉你运气真的不错。”
其实褚青蘅自己也觉得从小到大的狗屎运都特别多,比如考试前不复习但也不会考得太差,比如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倒追高岭之花一样存在的萧九韶,他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她打了几局还是小赢,其他几人都是堪堪平局。要是她今晚的手气一直持续到最后,大家都会很无趣,就主动要求跟楼澈换位置。
楼澈就跟所有做杂志的传媒人一样,衣着时尚,看上去人也讨喜,闻言便笑道:“不如先把机会给你边上这位萧先生吧,我晚点上桌也是一样的。”
苏葵抬手支着额头,默然无语。褚青蘅估计她跟自己都想到一块去了,任何活动有萧九韶参与,就会失去它应有的乐趣,尤其是这种纸牌活动,他估计会一边出牌一边算对方手上的纸牌。萧九韶微微一笑:“不了,恐怕我参与进来,整个牌局就没有意思了。”
他这么一说,罗令也不信邪了,非要他来试一试手气。
褚青蘅让了位,看他们切牌摸牌,她看着萧九韶手上的纸牌,简直要憋得内伤了。萧九韶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跟她“你现在知道了吧”。她太庆幸今晚她没有跟他在一张桌子上打牌,不然估计会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他打了三局便站起来借故出去走走,大家也都默契地没有挽留他。
褚青蘅见他在门口站了五分钟都没有回来,便也找了个借口离开。苏葵取笑她:“你真是的,人家才走开几分钟,你就耐不住了。”
褚青蘅也笑着回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分别有五分钟之久,怎么也有一两天了。”
罗令拿着牌笑道:“也太肉麻了吧?”
她走到门口,只见萧九韶站在走廊上,背脊挺直,看上去很挺拔,手指上正捻着一根烟。夜色中正好看见烟头上一点火星明灭。她走到他身边,奇道:“原来你抽烟?以前都没见你抽过。”
萧九韶吸了一口,像是被呛到了,咳嗽道:“不抽,提提神。”
很快的,他把还有大半支的烟摁灭了,扔进身边的垃圾桶里:“你怎么了?不想打牌了?”
褚青蘅用手撑着栏杆,轻声道:“其实我不喜欢打桥牌。嗯,相对来说,最近对你的大脑皮层和做事方法最感兴趣了。”
他转过身看了她一阵,忽然问道:“那现在你想看吗?”
“想。”
“你夜间视力怎么样?”
“这跟我刚才的问题有关?”
“你往这边看,前方第六根路灯下面,一辆车抛锚了。”
褚青蘅凝神看了一阵,的确可见阴影底下隐约有车子停下来,很快的,有人从车里出来,在周围转了两圈:“看到了,然后呢?”
萧九韶没有回答,隔了片刻,那人影开始朝这边走来,走得近了才发觉其实是三个人,走在最前方的是苏蔷,跟在她身后的却是沈逸和刑闵。
褚青蘅望向了萧九韶,只见他神色平静,却给她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苏蔷轻快地跑过来,还欢快地叫着姐姐出来迎接她,她跑上台阶,看到萧九韶微微一愣,立刻变得安静了,轻声细气地问:“萧学长,你也在啊?”
褚青蘅顿时有点同情她了,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苏蔷喜欢萧九韶,但是她连搭讪都不会,对着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问“你也在这里”,只会令萧九韶把她当成白痴。果然,萧九韶只是出于礼貌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算打招呼,越过她看着刑闵。
刑闵踏上台阶,一边还拿着纸巾擦汗,那纸巾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太重,褚青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苏蔷笑着说:“这一路可多亏了邢叔叔,我跟沈逸出去玩半路车子爆胎了,是邢叔叔载我们过来的。”
褚青蘅被那句“邢叔叔”给震撼到了,不由在心中默默道,她一直跟着刑侦那些人喊邢夫人为嫂子,而苏蔷叫叔叔,岂不是比她矮了一辈?更何况南市的市政建设是出了名的好,怎么可能这么巧半路爆胎,谁知道是不是这位“邢叔叔”干的。
刑闵果然一副好叔叔的样子,笑得挺和蔼可亲:“顺道送一程而已,现在人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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