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枭从外面回来,看见的便是卓妖妖正懒懒的躺在长榻上,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疲倦。
见她这样,他忙快步走上前:“阿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为何,现在他明明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甚至能伸手可及,可是心底的不安像是扎进了他的血肉里一样,任由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忽略;看着如今苏醒能说能笑的她,他甚至开始怀念她沉睡这三年时光。
三年陈沉睡,他虽然担惊受怕,可是最起码她只能在他眼前,无法离开他身边半步;如今她醒来,能说能动,可他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将她弄丢;就像当年那样,他只是一个转身,她就消失于六界,让他痛彻心扉了百年。
看着夜冥枭眼底的紧张,卓妖妖扬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揽住他的腰,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闻着让自己心安的味道:“我没事,你别紧张。”
听到她慵懒缓慢地回答,夜冥枭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轻轻地环抱着她,脸上露出笑痕。
“我今日去神界走了一趟,没想到这三年来对我来说是漫长难捱的,对他们来讲也不好过。”说到这里,夜冥枭就是嗤嗤一笑:“他们担心魔神出世会给六界带来灾祸,便成天提心吊胆,那样子甭提有多有趣;这帮自命不凡的废物,若是要与六界为敌,何须你亲自出手,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搞定;枉他们自称六界捍卫者,若我魔界真正反扑,棋友他们存活的机会。”
听着夜冥枭的话,卓妖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他这是在宽慰自己,从高高在上的神祗变成人人诛杀的魔神,现如今神界防备她、忌惮她,他这是害怕她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伤心难过这才开口言说;这个傻男人,在她面前怎么就没有半分传言中狠辣无情的魔尊形象,真是有够傻的。
“你不用为我担心,当年我为神界做了那么多,最终还不是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辜负我在先,不是我对不起他们,而是他们对不起我;所以,我早就没有半分留恋,神界的一切对我来说,只能代表过去。”
说完这些,卓妖妖坐起身,捧着夜冥枭的脸,认真说着:“神界如今视我为大敌,势必要我消失在这天地间才肯罢休,我这样在你身边,会不会让你很困扰,恐怕魔界也会因为我再次陷入动荡。”
身为魔界的真正主人,卓妖妖太明白他身上的责任;他高高在上,更要承受这高位给予他的责任;当年他雄心勃勃要称霸六界,最后为了她差点法身尽毁,如今他有执意将她护在身边,恐怕是又要放弃诸多;一直以来她都自求活的问心无愧,可只有面对他的时候,她心中诸多不忍,因为她知道,全天下都欠了她,可她却又独独欠了他。
夜冥枭抓住卓妖妖的手,语气坚定:“如果我连我最心爱的人都守不住,还有什么资格来守护魔界,又有什么资格来称霸六界?阿瑶,我做这么多并不是从你身上图谋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纵然天下人都背弃你,我还是会站在你身边;刀山火海、天翻地覆,我都陪你一起闯。”
红眸波动,温情乍现;卓妖妖扑进这个肯让她依靠的宽阔怀抱,两行清泪,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悄然滑落。
这么美好的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要她又感动又心酸;如果那个人肯跟她说一说这样的话,哪怕是只有一半的虚情假意,她就算是没了这条命也会无憾。
*
在知道幻魔死后,璃澜就陷入了宛若死境的绝境之中。
显然鬼娘也没想到她们耍弄的这些手段会被那人一眼看破,更没想到她在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后还会留在魔界,留在魔尊的身边。
“鬼娘,我们该怎么办?”璃澜彻底慌了神,如果这件事被尊主知道,她能够想象得到自己将要承担的后果;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能够坦然的面对生死,可是等的可能要迎来这一天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怕死。
她才知道,她和凤倾瑶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远。
当年凤倾瑶能够因为神界心灰意冷、几欲求死,可她呢,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鬼娘看着彻底慌了神的主子,一张黑黢黢的脸更黑的像是要跟夜色融为一体:“魔后,我们现在还不能慌,凤倾瑶既然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并非亲自找上门来找您算账,而是只要幻魔带了话回来,那就证明她此刻并不想要我们的性命。”
“可是幻魔死了,她连尊主身边的魔将都敢杀,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璃澜显然是已经被卓妖妖的手段吓住,整个人都有些自乱阵脚。
鬼娘一把抓住璃澜的肩膀,稳住她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娇躯:“凤倾瑶杀了幻魔,那是因为洛炎;我们都知道凤倾瑶与洛炎关系交好,是幻魔亲手差点捏碎了洛炎的真身法印,让其陷入无尽沉睡;她会对幻魔出手,只是为了替洛炎报仇。”
“但,是我们下令让幻魔对洛炎下手的,罪魁祸首还是我们。”
“不,罪魁祸首是尊主。”鬼娘脸色严肃道:“如果不是尊主放了幻魔进太平郡,也不会被我们抓住机会加以利用,所以这罪魁祸首不是我们而是尊主;为了尊主,凤倾瑶不会轻易对我们出手,只要我们不乱了步调,小心耐心等待机会,就有法子再让凤倾瑶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这鬼东西在她背后出谋划策图害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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